看着黎姝欲语泪先流的模样,宫子羽就想到了那日对着他哭的黎靖瑶,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后退。
在宫子羽身边当背景板的宫紫商和金繁也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按理来说美人落泪应是让人怜惜的,可他们现在一看见有人哭,就想起黎靖瑶那句“不要相信女人的眼泪”,简直是醍醐灌顶。
清醒过来再一看,怎么说呢,黎姝哭得有点假,还哭得没黎靖瑶好看。在场见识过黎靖瑶哭戏的宫门之人心若止水,一个个面无表情,仿佛不染七情六欲一般。
没人接戏,黎姝这边就演不下去了。
“姝儿,你不要这样说,你和靖瑶都是爹爹的女儿……”
许书杰话说到一半,就被宫远徵打断了“这位黎姝姑娘,几岁了?”
“小女今年十七了。”见宫远徵问她话,黎姝微微行礼,轻声道,声音里还带着些哽咽。
“你弟弟呢?”
对上宫远徵含笑的眼神,黎姝面色微微一红“衡儿今年十四岁了。”
“我记得黎靖瑶也才十九,听闻黎家主是在她六岁时去世的,这么一算,黎姝和黎衡是你夫人和前夫的孩子吧。”
宫远徵神色无辜地看着许书杰“许先生真是对黎家主情深意切,不仅将继子继女的姓氏改成了黎,还没和继夫人要自己的孩子,甚至将继子继女当做自己的孩子爱护,当真是赘婿中的楷模啊。”
他口中的黎家主自然不是指许书杰,而是黎靖瑶那位早逝的母亲。
宫紫商差点没笑出声来,宫三这张嘴哦。
眼看着许书杰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宫尚角才清咳了一声道“远徵弟弟。”
“怎么了哥?我说错话了吗?”宫远徵无辜地看向宫尚角。
那必然是没有的,远徵弟弟怎么会错呢,这本来就是大实话。
宫尚角直接看向许书杰冷声道“黎靖瑶的身份宫门会去查,若她真是无锋之人,那她处心积虑混入宫门,宫门就不可能放过她。”
“但如今黎靖瑶是宫门选中的新娘,若有人搬弄是非诬陷于她,宫门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宫尚角冰冷的语气一下下砸在许书杰四人身上,显然是没想到宫门会为了一个黎靖瑶这般大动干戈,但偏偏,他们又不能让宫门查下去……
“靖瑶她……”许书杰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连忙稳了稳心神道“靖瑶她如今还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宫门不能放过她吗?”
“若宫门不想简单放过无锋之人,可罚过后再让我们带她回家。”许书杰说着咬了咬牙道“靖瑶的嫁妆里还有不少铺子,我做主将一半划给宫门,望宫门放她一次。”
宫紫商看着这一家四口,不由得替黎靖瑶感到悲哀。他们哪里是想要宫门放过黎靖瑶,只是想要黎靖瑶手中剩余的财物罢了。
难怪黎靖瑶那种智极近妖的人,都要用这种手段逃离家门。不然恐怕哪一日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不必多言,金复,带人去旧尘山谷外的驿站安顿。”宫尚角直接截住了几人的话“等黎靖瑶的事水落石出后,再行断定。”
“等一下,这位公子……”
黎姝还想说什么,被宫尚角不耐烦的话语吓了回去“宫门事务繁多,没时间听你们在这里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金复见状立刻道“四位,跟我走吧。”
许书杰看着冷漠的宫门之人,只得憋着气跟着金复离开了。
“他们一开始说得情真意切,我倒真的差点信了他们的话。”看着四人离开视线,月长老叹了口气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黎姑娘的行事而言,我相信她。”宫尚角缓声道“更何况,这四人立身不正,虽然尽量圆了谎,但话说多了,话里那股不顾黎姑娘死活的意味就掩不掉了,目的太明显了。”
“哪里是不顾她死活,分明是巴不得她赶紧死。”宫远徵冷嗤一声“黎靖瑶如今的状况,地牢都不敢让她久留,还罚过之后带回去,怕人死的太慢了吗?口口声声说她快死了,恐怕是打算给之后动手提前找理由呢。”
“黎姑娘自入宫门后,替我们找出无锋刺客,团结四宫合力对外,桩桩件件都是我们见过的,黎姑娘如此带我们,我们理应信任她的。”雪长老语重心长道。
“理应如此。”花长老颔首道“只是,黎府被灭门,这是怎么回事?”
“黎姑娘之前说过,如今的黎家是无锋弃子,那么这次他们送黎姝过来选亲,未尝不是想寻求宫门庇护,也许是这种两面三刀的行为惹怒了无锋?”宫子羽猜测道。
“黎家早已投靠无锋,说不定这是无锋的新手段?”金繁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黎妹妹应该知道,毕竟她对黎府更了解一些。”宫紫商道“不过她怎么没过来。”
“她说看见这些人恶心。”宫远徵皱了皱眉“哥,我觉得我们走时,她情绪不太对。”
“要不,我们去看看她?”一天不见黎妹妹,想她。宫门内能和她说上话的姑娘太少了,就黎妹妹一个。
“你觉得以我们现在对外的关系,是能让你们进角宫的吗?”宫远徵反驳道。
“那把黎姑娘偷偷叫过来?”宫紫商并不死心“或者我们偷偷过去也是可以的。”
于是,一刻钟后。
被叫到角宫正殿的黎靖瑶看着齐刷刷出现的几人抽了抽嘴角“你们怎么都来了,不是说要对外表现的关系不好吗?”
“他们自己非要来的。”宫远徵看着坐在对面的宫子羽呲了呲牙。
“黎妹妹,我们今天见到黎家那四个人了,你之前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