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怪兽。”
“才不是呢,我爸爸妈妈很爱我,他们没有不要我!”她大声宣言,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她好伤心好失望,自以为是的将小哥哥视为朋友,全心全意的对他,可小哥哥跟幼儿园里那个坏男孩没有区别,都在嘲笑她是孤儿,都在欺负她没爸妈!
她流着眼泪冲上去,乱七八糟的拳头打在小哥哥身上,嘴里胡乱的重复:“你胡说,你胡说!”
小哥哥一动不动,任由她打。
整整一周,她没再去店里,因为她不想再看见谢温予了!
直到第八天,她为了看动画片不得不去。那日窗外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老旧的电视机一会儿有信号,一会儿全屏雪花。
就在她郁闷的时候,来吃馄饨的街坊一脸凝重的聊天,说谢家的儿子晕倒进医院了。
她当场目瞪口呆,姥姥跑过去追问经过,街坊的声音被暴雨打得断断续续,她只听到一句“先天房缺,要做手术”。
年幼的林微暖不懂什么是先天房缺,只知道人家住院了,那就是大病。
当天晚上,她连饭都没吃,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偷偷哭了大半宿。
她想,完了,小哥哥生病了。
绝对是被自己打得呀!
她是个坏孩子,把人家打的住院了,小哥哥绝对恨死她了,明天早上就会有警察叔叔来抓她,戴手铐,铁窗泪!
林微暖越想越害怕,把枕头都哭湿了。
但她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擦干眼泪,咬着嘴唇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给姥姥写遗书!
她坐在书桌前,趴在小台灯底下,用力攥着铅笔写的涕泪交垂,哭的泣不成声,将自己可歌可泣的八年芳龄浩浩荡荡总结了整整两页,最后叠起来,放在醒目的位置。
然后,她又新拿了一页纸,真情实感的给谢温予写起了忏悔书。
书中,详细描述自己的犯罪过程,认真讲述自己的犯罪动机,并做出深刻的反省和歉疚,写了改,改了写,干干净净的纸上全是橡皮屑和铅笔印。
第二天,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跟着姥姥去医院看谢温予,一改往日的调皮捣蛋,蔫了吧唧的站在一旁。等大人们出了病房,她才耸拉着脑袋把忏悔书呈上。
当时谢温予的表情,要多懵有多懵,他拿着脏兮兮却诚意十足的忏悔书,认真的看,读得很慢,时不时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拼音问这是什么?
读到最后,谢温予唇角一扬,噗的一下笑出声。
林微暖惊呆了。
病床是素白的,窗外的阳光是明媚的,鸟语莺歌,春光灿烂,俊美的小小少年喜笑颜开。
他曲起苍白的手指在林微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你是不是傻?”
她下意识揉揉脑门,也傻兮兮的笑起来。
“对不起。”小小少年突然说。
她微愣。
“上周的事,对不起。”
聪明大度如她,当然会一笑而过说没关系啦!
虽说自己这回是清白的。但吃一堑长一智,她牢记小哥哥是易碎的瓷娃娃,碰不得,就算说话也得小心翼翼的,如果惹他生气了,他厥过去怎么办?
她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被姥姥牵着手往家走,同行的还有楼下饭馆的李家婶婶。
“这么小的孩子,也是可怜哟。”姥姥感叹。
“岂止这些啊!我跟你说。”李家婶婶压低嗓音,“小予不是柳荫跟谢云鹤的亲生儿子!”
秋淑云大惊失色:“什么?”
“他刚一出生就被查出来先天性心脏病,他的亲生父母跟谢云鹤两口子是朋友,说什么让他们帮忙照顾孩子几天,俩人要去外地出差,最多一周就回来,结果根本没回来!他们就是不想要生病的孩子,直接把小予扔给谢云鹤了,真是造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