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确带着人追来,谢华就死在沈确跟前,他在暗,那一枪打在沈确脑袋上远比打在谢华脑袋上更能让谢煜失去助力。
沈确跟了谢煜很多年,是心腹,他的位置可比谢华重要多了!
和他有恩怨的人是谢煜,要做谢家家主的人也是谢煜,谢华只是谢挺推出来博人眼球的人罢了。
明眼人都知道他对谢煜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可那一枪就是为了让谢华死的!
时苼内心此刻冒出了许多疑问来,还有许多事她需要去求证。
另外SJ财团和谢氏之间的恩怨,她也必须要在去跟对方见面之前了解清楚,否则他们就太被动了。
保持着姿势两分钟的时苼悠悠的叹了口气,拿了拐杖起身,朝病房里面走去。
看到床上的谢煜脸色依旧苍白,房间里除了暖风从风管机出口涌出,还有氧气输出的声音。
他已经躺了好一阵了,没有醒过来的架势。
时苼扫了眼他清隽的眉眼,将拐杖放在一旁,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将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掌心。
他的掌心还有些余温,但是手指尖却泛着丝丝冰凉来。
时苼将他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就着这个姿势趴在床沿,目光锁着他沉睡的面庞。
越看那眼神越发柔情起来,原来的不安,原来的担忧,以及心事重重在看着他时逐渐的平复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疲惫,疲惫的她眼睛酸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上,她睡得不是很安稳,精神也没得到放松,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看到了年少的谢煜,浑身是血的被一只雪白的雄狮驮着,然后滚落在她跟前。
接着一转,一把弯刀刺入他胸口,将他半颗心脏剜下……
血腥的场面刺激着时苼的神经,使她猛然睁开了双眼,从趴着的床沿立马坐直了身体。
房间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在床旁站着,小声的在说着什么。
在看到时苼脸色一片惨白的醒来,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眼中似乎还有些惊惧慌张。
围在床边的几人视线落了过去,神色微微诧异,用英文询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从医生手里的考量温度的仪器上时苼回神来,一边抽了纸擦汗,一边摇头,“没事,他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看向依旧在昏迷中的谢煜,护士在给他将今日份的点滴打上。
“他太累了,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医生朝她颔首,检查完了后带着医生走了。
护士跟时苼交代了下今天的点滴,还留下了药,让他醒来后,吃了饭后半小时吃。
时苼用心记下了,走时看时苼的腿,提醒道:“今天你也该换药了。”
“待会儿来,谢谢。”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时苼沉了口气,看着还昏迷着的男人揉了揉眉心,缓解了一下疲惫。
这睡了一觉怎么感觉比没睡还疲倦,靠在沙发里闭眼揉了会儿眉心的时苼将他手放在被子里起身了。
先去了护士台换药,然后下楼买了早餐。
上来时谢煜并没有醒来,早餐她自己吃了,给他那份温着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确来了,带了两个保镖来,一个是昨晚扶着时苼那个女保镖,让她跟在身边方便一点。
时苼想了下默许了,两个保镖在门外不远处猫着,不至于目光太过于明显,沈确在客厅跟时苼汇报。
进门时沈确浑身冷冽气息,透着风尘仆仆,时苼淡淡的给他倒了杯热水。
沈确躬身双手接过道谢,“咱们现在重新找了个地方住,之前的小院估计已经暴露了。
今天上午一早我就带着保镖拿了这群人去shine见他们负责人,不过这人是个老赖,咱们当场联系律师都没能把人唬住。
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说的,为此还大闹了一番,但是在活命面前都不值一提,威胁一番终于是和盘托出了,神秘人是华人,恩威并施许诺了很多东西。”
这个结果倒是在时苼的猜测之中,“谢氏就算到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了,到底还是盛京盘踞百年的雄狮,破铜烂铁买了还能值点钱呢。
这个神秘黑衣人或许是谢氏内部的人!”这是时苼迫切想知道的。
沈确点头,喝了一大口水,很赞同这个结论,“他找shine的负责人合作找的很急,大约是在咱们落地费城的前几个小时。”
时苼紧抿薄唇的将视线移向室外,此刻雪已经没在下了。
外面素装银裹,将整个城市罩上了一层白衣,如梦如幻的。
皑皑白雪映在时苼眼底,让她的视线也跟着冰天雪地的冷冽了下来,面上没什么表情,继而也倒了一杯热水喝。
“现在的谢家没有主心骨,家主位置一直悬空,谢家失其鹿,所有人皆可逐之,谁在这场权斗胜了谁就能伸手够到那人上人的位置。”
看时苼沉说着这番话,沈确心尖儿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急促的在收紧着。
脸色怪异又难看的朝安静的房间那边看去,其实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的明朗了,只是时苼把它挑破了说。
谢氏这一代的男儿稀少,除了老家主父亲这一脉的,就是谢氏族人那些个长老们了。
谢氏正统男儿少,可不代表长老们名下没有男儿,他们当中谁都有可能。
再看她,神色镇定不疾不徐,心中应该是自有谋算。
看到这样的时苼,听她说这一番话,沈确是打从内心折服,觉得她好似在发着光一般,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