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开开心心地跑开来。
直到走至一个拐角处,再也不被他的视野所笼罩,她顿时停住了脚步。
一双精明得仿佛不像七八岁孩子的眸子里,似乎正迸发出杀气。
那柄钗头凤被她重新拿了出来,捏在手心,而最锋利的尖儿正对准自己。
她明白,这一次她只能赢,不能输。
一旦失手就是“死”字当头。
从街角拿出一件黑色披风,戴上了帽子,遮盖了身形和神情,她于是整装待发前去开锁铺。
“这位小姐,您需要什么类型的钥匙,我们这里都有哦!”
“我们自太祖传承至今已经有三百余年的历史!”
与开锁铺老板的欣喜不同,她的神情黯淡,似乎顾虑重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年纪二十好几了。
“我不需要这些,老板,我只需要你提供技术上的帮助。”
顿时,一袋元宝送上,正是林墨涵给自己的那些,她全部都押宝在了这里。
无异于在告诉他金钱的事情好商量。
然而,毕竟老板也不是什么活都接的主,一见她来势汹汹,不怀好意,便多留了个心眼。
迟疑了半晌这才回答道。
“姑娘您有何事请求下官,明人不说暗话,这里也没有外人。”
明显放低了声线,看来这位老板也是个懂行的,只不过从目前来看,他不愿意去做的概率更大一些。
因为他的眼神正上下打量着她。
“我当然知道你会开世间千奇百怪的锁,但是有一道锁不知道你能不能开?”
这位老板忽然被激发了兴致,反倒好奇起来,这个世间还有什么锁是他解不开的。
“姑娘但说无妨。”
许落樱见时机成熟,便近了他的身,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
“府衙的锁。”
随着老板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瞪得老大。
许落樱瞬间亮出一把利器,放在他的脖颈处,寒光所过之处,一片肃杀的寂静。
“且慢……姑娘且慢……”
这里虽处闹市,却也地处偏僻,许落樱当然无所顾虑,就看老板愿不愿意妥协了。
“你就直说你干不干得了,干,你就是一条生路,不干,你就是一具尸体。”
全在于你自己的一念之间。
然而许落樱还是太温柔了,没有直接拿他尚且在襁褓里的孩子作要挟。
“我干,我干,您贵人有贵相,饶了小的吧,小的也只是拿技术混口饭吃……”
闻言,如愿以偿,许落樱这才长呼出一口气,顿时收回了手中的钗。
没了桎梏,这位可怜的开锁大叔也就直接抱起了睡梦之中的婴儿,好在它没有哇哇大哭,正睡得香甜。
为了防止老板反向倒戈,许落樱撂下了一句话。
“三日之后,我还会来这里,你务必原地亲自恭候。”
“否则,若是不能及时吞服我的解药,你将于次日毒发身亡,知道了么?”
这是许落樱在吓唬他呢,装作一副毒粉已经撒出去了的假象,好让他摸不清楚她的底细。
“啊?刚才的钗子上面有毒?”
闻言,开锁师傅应声下跪,就差喊爹喊娘了。
这下子不想答应也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拍了拍手,许落樱回身。
这里总算是告一段落,然而,却只是一切的开始。
她迅速脱掉黑衣,扔在路边,仿佛没事人一样重新回归大众视野。
佯装了一番,搅动着手上的帕子,却仍然无法做到完全心安理得。
所以依旧维持着一副因为不安而担惊受怕的样子。
“事情办完了?”
刚一踏进茶楼,宁为有那冰凉的声线就自背后响起,如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浇了下来。
许落樱当即傻眼,吓得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起来,一想到自己又对他没有亏欠,于是强自镇定地抬起头颅来与他直视。
二楼。
宁为有正逗着鹦鹉,好生愉悦,压根没有闲情逸致去看她。
“嗯?你下跪是所为何事?又有什么事情是有求于本公子的么?”
还好……还好他不知道。
她背后正谋划着逃跑的事宜呢,要是被他知道实情可就糟糕了。
“没……没有的事,奴婢来晚了,还以为惹公子生气了,所以特地讨取责罚。”
起身,安安分分地递出一双手掌心,似乎在告诉他,可以尽情,随意地惩罚她。
然而,却被他一记折扇打落了。
他并不看她,只是轻飘飘地看向栏杆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景吸引了他。
“不必了,本公子顶不喜欢责罚下人,更何况你也没做错什么。”
许落樱于是起身。
紧接着一脸好奇地靠近他,以及这条栏杆。
阵阵寒风掠过,呼啸着从耳边经过,从上而下的雪景是极美的,有一种不似在尘世间的美。
“公子在看什么?奴婢似乎看不明白。”
许落樱并未撒谎,她干瞅着眼望去,也望不见那个开锁铺,于是安下心来。
宁为有伸出一根指头,“嘘”了一声。
原来是让她静静听取这空气之中的声音。
然而,除了邻桌一堆年轻人正在下棋的响动之外,再别无其他。
“河源君,我看你这一粒子儿下得可真好,回头我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