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白棋静悄悄地落定,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纷纷向宁为有投来探究的目光。
而至于河源君,则盘算着整个棋局,为他的杀出重围而震惊。
如今这白棋奄奄一息,本来只需他再杀上片刻,定然阻止不了它颓败的趋势。
可事到如今,这一粒落子如同强心剂,瞬间让白棋起死回生。
“了不起,了不起!当真是有勇有谋之人,竟然胆敢与我单刀赴会。”
也唯有如此,才够资格,也才有机会赢下此局。
“不过白棋落后太多,要想赢下黑棋还得有能力守住自己的阵地才行。”
宁为有解读着,打开折扇,一脸运筹帷幄的浅笑,似乎并不在乎本局输赢。
然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足以震慑住厉河源和佘袁成二人。
“京城之中果然卧虎藏龙!”
随即,自然有人提问起宁为有的身份。
“请问阁下的名号是?”
宁为有并无懈怠,同样恭敬道。
“在下齐惟贤。”
而此时此刻,许落樱娇小的身影躲在他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狡黠的黑眼睛。
“那这位是?”
微红似桃花的锦缎制成的衣裳,面色清透,一看就知道是名门子弟。
“是舍妹。”
闻言,许落樱站出来,打了个招呼。
全京城满打满算下来,也就一个名头最响亮的“齐公子”,众人无不都在猜测他是否就是昨儿名满京都的那位。
“是我。”
宁为有并不推拒,相反,他是有意为之的。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几位可都不是等闲之辈。
基本上都是有世家光环在身。
“那冒昧请问一下,您是太子殿下么,京中正盛传着有关于你的谣言。”
要知道,谣言猛于虎。
宁为有并未说话,无论他回答是或否,都无济于事。
“咦?我听的版本怎么是,齐公子乃是太傅家远房亲戚啊?这其中应该是有些误会。”
毕竟前脚有将军府的威严在那里。
所以不至于令谣言太过离谱。
“那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才是假……”
众人探究的目光于是重新聚焦在宁为有身上。
“事情自有定数,当时机到来之时你们便懂得了。”
宁为有拿起自己的杯盏喝起茶来,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了。
就在他们迷惑之际,他拿出了陛下赠予的令牌,往前面一摆,顿时众人看傻了眼。
这莫非……就是直接表明身份了?
许落樱见到令牌,率先跪下了。
如见此令,当如陛下亲临。
这一下厉河源和佘袁成双双对视一眼,也都未曾料到这个时候会来个突然袭击。
心尖无不颤抖。
既然亮出了令牌,那么眼前这位齐公子,便是太子殿下无疑了。
原来,谣言竟然是真的。
“这一下,你们可算是知道什么叫时机成熟了吧?”
在未曾揭露真相之前,一切猜测皆是不确定的,唯有揭开面纱,才有定数。
半晌,许落樱忽然咯咯一笑,为这严肃的氛围所破防。
这令牌一出,她本来也是意料之外,可是一看见世家子弟们皆屁颠屁颠地将宁为有奉为神明,顿时没忍住笑意。
“你们不必惊慌,殿下估计找你们也只是想玩乐一下,当不得真。”
听罢,两人皆是抬起头来,看向宁为有,只见他一柄折扇在手,倒也闲适快活。
“嗯,差不多,也的确如此。”
赈灾款只能去问候他们的爹娘的时候令牌才有用,如今要想搭上线,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无疑是最好的出入口。
再加上盘根错节的社交关系网,不多时,款项的事情也应该能顺利调查清楚且禀告陛下。
而如今最缺的就是帮手。
舍不得兔子套不着狼,他必须,也不得不亮出身份。
才好让事情顺利推进下去。
而对付世家子弟,用这一套就很管用。
宁为有将赈灾款一事如实告诉了他们,而佘袁成短暂地听过之后,一拍脑袋,顿时想到了对策。
“原来如此,哥,我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了,总而言之不会让你失望的。”
整个佘家多少是他自己的家,若是能帮了太子殿下这个忙,日后飞黄腾达还不就指日可待?
再者,这种盘算关系的事情总比读四书五经容易百倍。
“那么,太子殿下,可否问一下,若是我们把赈灾款的事调查清楚了,却是自己人所为,你会如何处置?”
他唯一害怕的便是砍头,毕竟这金额不算小。
冰冷的桌案之上,宁为有的手腕因为红木衬托显得雪白如玉。
只见他亲自将茶水倾倒给各位的杯中,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紧张或生气。
“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只要你们把赃款凑齐给我就行了。”
陛下那边的事,自然由他去说。
如此,一切一拍即合。
走在回宫的路上,许落樱因为事情都在顺利进行中而一脸开心,却不想被宁为有撞了个正着。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也不说出来听听?”
冷漠的声线,却夹杂着出人意外的温柔,许落樱有些举手无措,她觉得还是从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