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回到林肯公馆,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直到凌晨五点。
医院那边将乔星纯的DNA检测结果发送到他手机上,他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平稳落下。
薄靳言反反复复地看着检测结果。
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仁禾医院的那场大火,带走了三百多条人命。
乔星纯竟真的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在此之前,薄靳言总在想,如果能换得乔星纯平安回来。
让他折寿上十年,二十年,甚至立马死掉,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现在。
他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更加惜命。
第二天一早。
薄靳言顶着两个黢黑的黑眼圈,以寻求治病良方的名义,又一次去了简家大院。
简云深不情不愿地给薄靳言把了脉,神情倏然严肃了不少,“薄总,你体内的毒很棘手,恐怕...”
“喔?”
薄靳言频频走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在挑拣药材的乔星纯。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咖色的大衣,微卷的长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远远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看得出来,简云深对她还是挺用心的。
简云深顺着薄靳言的眼神看了过去,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他不动声色地站了起身,朝着乔星纯走去,“小心刺儿。这味药在晒干前有毒性,扎到手很容易引起过敏。”
“我知道的,你之前说过。”
乔星纯没想到简云深会突然抓住她的手,她想躲,又觉得不太礼貌。
他只是表达他的关心而已,而且这种肢体接触似乎也在正常范围之内。
薄靳言看到这一幕,很不是滋味儿。
他攥着拳头,总想着暴揍简云深一顿。
然而简云深又是乔星纯的救命恩人,恩情还是在的。
“简少,你要不再替我把把脉?”薄靳言的语气酸得不得了,明明他才是乔星纯的正牌男人,却连捍卫主权的立场都没了。
“我不是说了?你的病,没救。”
简云深松开了乔星纯的手,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要是医不了,就换小乔来吧。”薄靳言站了起身,伸出胳膊,试图让乔星纯给他诊脉。
乔星纯还记着昨晚他爬窗闯入她卧室的事,再加上她的浴巾还不合时宜地当着他的面掉落。
她都快尴尬死了,又怎么可能想要和薄靳言打交道?
“薄先生,我只是个新手。简少都治不好的话,我更加没有办法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呼吸都会顺畅一些,也许和你挨得近一些,我就能药到病除了。”
“......”
乔星纯没想到薄靳言会出说这样奇怪的话,耳朵忽然红透。
她很害怕薄靳言会将昨天的事情说出去。
可能是因为脸皮太薄,她完全经不起这样的调侃。
而且薄靳言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色色的,就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简云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乔星纯面前,极其冷漠地对薄靳言说道:“薄总,你体内的毒我们简家无能为力,慢走不送。”
“那行,不谈解毒,我们谈谈生意。”
“......”简云深蹙着眉头,他已经拒绝了薄靳言一次了,没想到这人的脸皮这么厚。
其实和薄靳言合作,对简家百利而无一害。
简云深主要是担心,薄靳言会拐走乔星纯。
正当他找不到借口将薄靳言轰走的时候,简云娇忽然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哥,我也来替你挑拣药材吧!”
“一点规矩都没有。今天有男客上门,你先出去。”
简云深寻思着,赶不走薄靳言,那随便找个理由,支走乔星纯好了。
训斥完简云娇,他又温和地看向乔星纯,缓声说道:“你和娇娇一起出去,透透气?”
“好的。”
乔星纯点了点头,忙放下手中的药材,和一脸不服气的简云娇一道走了出去。
薄靳言早就听闻简家古板封建,但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压制着女性,合理吗?
简云深等简云娇和乔星纯离开后,关上了药材室的大门,开门见山地道:“薄总有话不妨直接说。”
“乔星纯是我的妻子。”薄靳言也没想着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
“她的命是我救的。”
简云深心里很清楚,一个DNA鉴定就能证明乔星纯的身份,因而薄靳言找上门之后,他便也没有费心思去隐瞒乔星纯的身份。
“多谢。”
薄靳言诚恳地道了谢,旋即又从公文袋上拿出了一份文件,给简云深递了过去,“你只要签个字,上百种常用的中药材直供,二十年内我不会收取一分钱的中转费。”
简云深默不作声地将文件又推了回去,“薄总没必要谢我,我救的是她,不是你。”
“她是我的妻子。你救了她,我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据我所知,你们五年前就离婚了。”简云深觉得“妻子”这样的称呼很刺耳,总想着去纠正薄靳言。
“据我所知,你们简家后辈的婚姻根本不能自己做主,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你确定你家长辈能同意你们在一起?”薄靳言寸步不让,又给怼了回去。
简云深被戳到痛处,脸色更加难看,“我的事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