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宝,这是昨天那个白裤子的爸爸送来的,希望我们俩谅解。这是字据,这是钱,一共是50万。”
孟夏见甘宝还睡眼惺忪地,开门见山。
甘宝一下醒了:“啊?那么多钱?原来打架还能挣钱呢?”
孟夏笑道:“能。听说缅甸那边卖腰子还能赚钱呢?你考虑考虑?”
甘宝低头看看肚子:“不卖,我怕疼!”
“这个钱不属于我们,我们一分都不能动。今天,我们俩把这个钱给它的主人送去。”孟夏道。
甘宝想都没想:“都听你安排!”
孟夏给曲伟毅打电话,要到了赵晨雨家的地址。曲伟毅却说,你过来找我一下。
甘宝开车带着孟夏去了新北分局,到门口,曲伟毅已经在等他们了。
“见了赵晨雨爷爷,把这个给他。”孟夏还没下车,曲伟毅已经把一个信封隔着窗户塞了进来。
孟夏打开一看,一份关于顾永安的通报,一叠钱,5000元。
孟夏明白曲伟毅的意思,点点头,说声那我去了。
甘宝调转车头,直奔赵旗杆。
到了村口,孟夏下车问路。村西第二家,车子慢慢开进去,直到见到三棵老槐树才停下。
下车敲门,门没有锁。但家中无人。
破落坍塌的院子门前,破天荒来了一辆崭新光洁的轿车。
附近的村民,便慢慢聚拢到三棵槐树下面,抽烟,拉家常——其实,是很好奇这辆车和车上的人。
“大爷,打听一下,赵晨雨的爷爷去哪了?”孟夏给蹲在树下的几个人发烟,问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
“你说丙田啊?你们是从哪来的?”大爷不回答问题,先问孟夏。
“我们是晨雨的朋友,从市里过来看看赵爷爷。您知道他去哪了吗?”孟夏把问题又拉回来。
“唉!”老大爷歪着头叹气,抽了口烟道:“肯定又是拆迁加盖的事!村支书找他做工作呗!上午看他还在村部。”
“你们这要拆迁吗?”甘宝问。
“听说要拆迁,这不嘛,家家户户都在赶着政府下文件之前抢盖,就丙田家没人张罗,他也没钱盖!他儿子自从小雨出事那年回来过一次,连续多少年没个音讯,家里这根独苗还断了!可怜哦……”老头摇头道。
“要拆迁还抢盖什么?”甘宝不懂农村的规矩,问道。
“钱!只要在文件下来之前,抢盖的面积,都在拆迁补偿里。你们没看别家都在动工了吗?家家盖起了二层楼!你再看这里……”一个嗑着南瓜子的妇女插话道。
“不盖就少补钱嘛,有什么需要给他做工作的?”孟夏问。
“这块宅基地在这躺着的!也属于集体所有嘛!支书想着,你丙田没钱盖,就把宅基地转给他家,他出钱盖。说是给到3万了吧?丙田死活不同意!”妇女的消息一向灵通。
孟夏一听,明白了。
“喏!那边,丙田回来了!”妇女眼尖,直起身子向村东张望,说了句。
一个头发全白的驼背老头,正往这边走,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人。
“说了我没钱盖,我也不卖这个地!你说破天,也没有用。”赵丙田的声音不大,但是听的很清楚。
走近了,赵丙田看到自家门前停着的轿车,又看了看树下蹲着的村民,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一愣。
“你们是哪个?”赵丙田问。
“您是赵晨雨的爷爷吗?”甘宝问。
“有事啊?”
“我们是赵晨雨的高中同学,来看看您。”孟夏道。
老头挠挠头,往院子里一指:“那坐吧。”
后面跟着的几个村民,也是好奇这辆车,奇怪老赵头还有什么有钱的社会关系?也就停下不走,抽着烟看看热闹。
赵丙田看他们还不走,有些不耐烦:“你们也看到了,家里来人,不得闲了。不要说了,说一上午了,我就不卖。”
“要不这样,丙田!我咬咬牙,再给你加5000块钱!你这点地方,最多能赔2万。我给你3万5!行不行?唉,大家也都做个见证,我赵玉昆不是仗着支书的位子,就说咱给这个钱公道不?”叫赵玉昆的村支书大声道。
“丙田,摸良心说,玉昆这个价够意思了!”一个村民直言,旁边不少人跟着点头附和。
“这不是钱的问题!”赵丙田吧唧着老烟袋,拧着头不想再多说话。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不行你说个价嘛!”玉昆势在必得。
“房子卖了,我跟他奶奶没地方住,毕竟我们还没死。”
“这个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村口那个打谷场,划出一片地方,大家都在那搭棚子住,等房子一盖好,不就有地方住了?”玉昆是村支书,拍着胸脯道。
“那是临时的,他们盖好了还能搬回去,我跟他奶奶把房子一卖,我们搬哪?”赵丙田问。
“丙田啊!这话要说透了,可就有点伤人了。你俩这都多大岁数了,哪里不能凑合那几年?反正我拍胸脯保证,打谷场你的棚子不会拆,一直住下去就是!”
“要是政府拆完了,你们都拿着钱走了,这个村子也没了。我们俩还活着,那谁还保证我们有棚子住?”赵丙田思路很清晰。
“这……反正村里每个月给你们的200块补助还在嘛!”玉昆打马虎眼,这个问题倒不是没想,只是到时候,谁还管这些。
赵丙田敲敲烟袋,站起来,红着眼睛说:“且不说我们俩这把老骨头了!哪天死了田垄头一埋拉倒。我不能卖这个地方,我怕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