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叶不好。”风鸣蝉嫌弃道。
“是是是,小的马上给您换,您赶紧讲!”
风鸣蝉清了清嗓子,“裁缝说,‘这件衣服很特别,聪明的人看得见,愚蠢的人看不见。大王你看,这花纹多华丽,针脚多么细密啊!’
大王和大臣们瞪大了眼睛,怎么样都看不见,但是不敢表现出来。”
“大王还要夸奖这两位裁缝做出了多么美的衣服,重赏了两位!哈哈哈!”
风鸣蝉自顾大笑起来。
没注意原本围在周围的狱卒们变了脸色,退到了一旁。
“然后呢?”
一个浑厚的声音接起来。
风鸣蝉:“然后还装模做样地穿上那看不见的衣服,光溜溜地上街,哈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你们怎么都不笑?”
风鸣蝉转过身来,看向大家,这才发现,铁青着脸的正是皇上。
风鸣蝉立刻跪下,扑通一声,膝盖疼。
龇牙咧嘴地行礼:“陛下万安!”
风鸣蝉久久没有被叫起,偷偷抬头看了眼皇帝。
“风鸣蝉你可好得很!朕看你在这里挺好的,要不然让你在这待一辈子如何?”
这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中蹦出的。
风鸣蝉立马摇头:“不好不好,灯太亮,睡不了。伙食太差,都瘦了!”
皇帝:“你才进来一天,就瘦了!朕也是那个愚蠢的大王吗?”
风鸣蝉突然不想说话了,一副要杀要剐随便处置的样子。
可在皇帝看来,这就是无声的抵抗。
更火了。
“你就这里好好反省吧!”
说完,拂袖而去。
风鸣蝉苦笑了一下,翻脸无情最是帝王心。
皇帝回到宣德殿又砸了一套杯子。
这杯子的损耗过高,连内务府都来过问了。
“你说,朕是怎么他了。他居然敢那样编排朕!”
德云很想说,风相也不一定是要编排你,毕竟皇上去的时候没人知道。
可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拱火。还是让内务府多准备一些杯子吧。
——
风鸣蝉入狱的消息,没有特意封锁,特别是在城门口被禁军带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能见的不能见的,都来见了一遍。
此时赵杏棠世子正拿着一篮子好菜进来。
“呵,夜舒,原来你过得这么潇洒,害我白担心了。”
赵杏棠看着风鸣蝉满地的美食,离谱的还送了叶子牌,甚至还垒了一大叠的公文。
“那不一样,你看这里环境这么差,我还是喜欢回府上。实在不行,还是去重华楼,至少可以听曲看美人。关在这里,身上都臭了。”
赵杏棠席地而坐,与风鸣蝉隔着栏杆面对面。
“我看你还挺适应的啊,这还是要和皇上犟,不愿意离开啊。我说你就服个软,早日出去吧!”
赵杏棠苦口婆心。
风鸣蝉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下次你过来,记得带点熏香过来。我都快不能见人了!”
赵杏棠笑了起来。
四周看了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风鸣蝉。
“快看,看完烧了!”
风鸣蝉迅速看了一遍,简单四字。
安排妥当!
风鸣蝉看完,思索了一会,才将信和信封一同丢到火烛里烧掉。
火很快烧起来了。
狱卒已经在催赵杏棠离开。
风鸣蝉迅速交代了一句,赵杏棠便离开了。
风鸣蝉干脆躺下,盯着头顶的影子,慢慢思索。
一个时辰后,朝狱卒交代。
“去报告皇上,我要见他。”
话一传到宣德殿,德云公公眼疾手快护住了一个杯子。
“你说他又想做什么?”
皇帝问德云。
德云只能昧着良心说,“估计是丞相相通了,知道陛下您的良苦用心。”
德云给了台阶,皇帝也就宣了风鸣蝉。
风鸣蝉走进宣德殿时,时辰已晚了。
“不是你要见朕的吗?宫门都要落锁了,你才进来。”
皇帝没好气的说道。
风鸣蝉还跪着回话。
“臣在牢中多日,需回府梳洗才能勉强可以见圣颜。请陛下不要降罪。”
皇帝:“你是在怪朕将你关在狱中?朕若偏要降罪呢?”
风鸣蝉:“臣是不愿回到牢里了,陛下若要降罪,那就罚臣在御书房伺候笔墨吧!臣衣服都带来了,可以宫中住几日,直到陛下厌弃了臣!”
皇帝和德云都惊呆了。
这直接给自己讨了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