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在下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你竟然说我也可以?你可知道我有何羁绊吗?”
唐尘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说道:“羁绊?呵呵……任何的羁绊都不重要,所谓的羁绊都有一个中心,只要这个中心不存在了,那所有的羁绊就不复存在了,而这个中心就是你。”
司徒同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唐尘摇着杯中酒,轻笑着道:“司徒大人这么聪明的人,还需要我解释吗?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是,而今现成的戏台我已经给你搭好了,这戏你要不要也唱一个角,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朗声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司徒同闻言,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呆呆坐在原地,嘴里喃喃道。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浮生若梦……浮生若梦……”
良久之后,他苦笑着站起身来,朝着唐尘深深一拜道:“唐尘,所有人都不了解你,所有人都小看了你,今日在下受教了,请受我一拜。”
唐尘并未阻止,任由司徒同拜下去。
司徒同直起身来后,脸上却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意味深长。
唐尘知道司徒同心中已经有选择了,因为每一个大智者都是大毅力者,通俗一点说,就是这样的人极其果断,同时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简而言之就是个狼灭,比狠人多一点。
唐尘纵使一向很温和,但他也属于此列,司徒同也是一样。
“唐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几句诗词我甚是喜爱,不知可否让我书写出来,挂在书房之中;当然,在下并非是要占为己有,而是想时时瞻仰,领悟其中深意。”
唐尘笑着摆手道:“区区拙作,能得司徒大人欣赏,那是在下的福分,岂有不应允之礼?若非在下书法一塌糊涂,恐侮司徒大人书房,在下都愿意亲自手书送给司徒大人。”
司徒同含笑道:“唐公子的笔锋的确很另类,与正统相比算是剑走偏锋。不过唐公子的墨宝,现在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唐公子写下这几句,拿到牙行去拍卖的话,恐怕帝都许多大儒都得惊动了。”
“唐公子应该还不知道吧!你在西山书院上留下的《定风波》墨宝,据我小道消息所知,帝都一个喜爱诗词的王侯,都派人前来柳州找刘姝彤,想要买走,开价五千两银子。”
唐尘听到五千两银子,不由
得瞪大了眼睛,我那鸡爪子爬的字,能值得五千两银子?你确定没逗我?要是这样的话,那还做个锤子的生意,老子直接卖字去了。
想是这样想,唐尘很清楚奇货可居的道理。这幅字能卖这样的高价,主要是《定风波》这首词,还有初次出现那么差的字。就如同前世的时候,如要是没有苏轼的话,有人能作出《水调歌头》这等名篇,就算是用卫生纸写的,字连小学生都不如,那也肯定能够卖出高价。
唐尘现在有种马上写几十幅字,拿到黑市上去卖的冲动,五千两啊!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巨款,谁看了不迷糊?
等等……
唐尘眼前一亮,写几十幅不靠谱,但是写一两幅也不是不可以。前世研究历史的他,对于书画一道可是很清楚的。华夏自古以来的灵魂画家、书法家们,可是犹如过江之鲫一般。但是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在生前成名之外,其余人都是死后方才名传天下,其作品更是成为天下人追捧的东西。
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华夏,前世的国外的艺术家们也遭遇同样的待遇。如达芬奇,一生穷困潦倒,晚年更是独自死在家中,一生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但是不影响他数百年,
成为国外历史甚至世界历史中名传千古的人物。除了达芬奇,还有哥白尼,梵高……
究其原因就是两个,一个是人性,另一个则是资本的力量。首先就是人性,人性追求的其实就是人无我有,也就是奇货可居,那些艺术家们生前的时候,并不是作品不好,而是这些作品很容易就能出现新的,若是在一次拍卖上出现两幅作品,一幅作品是现存的名家,另一幅是已故的艺术家,毫无疑问,已故艺术家的作品,绝对能拍出天价。
因为那是孤品,不可能再出现的。那些收藏家更愿意收藏这样的孤品,更愿意花大价钱。
其次就是资本的阻挠,同上面的问题,拍卖行更愿意卖已故艺术家的作品,因为这收取的佣金会更多,卖画之人也会赚得更多。于是在艺术行业就会出现某些黑暗的规则,许多老板会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养着一批搞艺术的,以资本力量阻碍他们的作品无法为大众熟知,无法打出名声,最后只能郁郁寡欢,穷困潦倒而死。
当这些艺术家死后,这位老板就会把之前收藏的艺术品拿出来,然后大肆宣扬其艺术成分,再加上资本的推动,很快此人就能在艺术家内声名鹊起,于是他的作品立刻
就会成为追捧的东西,这时候那个老板赚取的利益,与他之前的付出就是成百上千倍,乃至几十万倍的收获。
唐尘现在想干的就是这个事情,若是大家一不小心,知道那位作《定风波》的唐公子死了,那么他的‘遗作’会上升到何种地步?
不过这事情做起来也有风险,搞不好能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所以还是先收着点,等哪天真的需要很多银子的时候,再考虑搞上一把。
司徒同见唐尘久久不语,不由得笑着打趣道:“你不会打算去卖字吧?”
唐尘回过神来,嘿嘿笑道:“你还真别说,真有这个想法,五千两银子啊!太诱人了,我得卖多少酒才能纯收入五千两银子啊!”
司徒同很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