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人两眼放光。
陆屏峥立即一马当先道:“整首诗都是我写的,这个注解应该我来写,没意见吧?再说我们四人之中,属我的字最好看,这点大家没意见吧?”
那三人虽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只得让陆屏峥写最后的注解。
“注:与好友陆屏峥、叶林、叶应红、董勃于柳州城醉仙居饮酒作诗,酒酣有感,故作此篇。”
“完成,唐兄您看如何?”
唐尘笑着点点头:“陆兄出手,在下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极好了。”
听到唐尘的夸奖,陆屏峥顿时眉飞色舞,不过读书人的谦虚心绪的影响,还是连忙道:“这是唐兄给我这个机会,否则唐兄能作出如此诗篇之人,字定然是我等望尘莫及的。唐兄,既然这首诗已经写好,我看还是尽快将之装裱好挂起来,镇一镇这醉仙居,让不少才子佳人都来共同欣赏,顺带也能聚拢醉仙居的人气,增加醉仙居的生意不是?恰好我认识几个装裱的老板,手艺没得说,要不这事儿就交给我怎样?”
唐尘腼腆一笑:“这不太好吧?太麻烦陆兄了。”
有人愿意接下这事情,唐尘自然是乐见其成,他并不怕陆屏峥将这首《短歌
行》据为己有,如果陆屏峥真这么做,那么他直接将剑仙的《将进酒》拿出来,再加上在场的三人对《短歌行》虎视眈眈,恐怕陆屏峥立即就会身败名裂。
陆屏峥又不是傻子,这种水平的诗篇即使能占据,但是往后拿不出同等级的诗篇出来,那这根光鲜亮丽的柱子,立即就会变成天下读书人耻笑的耻辱柱。
陆屏峥大义凌然道:“唐兄言重了,哪儿有什么麻烦,能够亲手见证这传世之作,是我辈读书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能够在其中出一份力,那足以自豪后半生了。
此事就交给我了,你且稍后,最多不过两天时间,我就拿着装裱好的《短歌行》回来,绝不会让你失望,就这样说定了啊!”
陆屏峥说完,生怕唐尘会反悔似的,小心拿起那张宣纸,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醉仙居。
“陆兄,等等我。唐兄,在下先告辞了。”
“唐兄,我等也告辞了,改日再来拜会唐兄。”
余下三人见状,连忙朝唐尘拱手告辞,朝陆屏峥追去。
唐尘看着三人的背影,额上满是黑线。这些家伙还真是想出名想疯了,不就是个装裱的工作吗?唐尘不用看装裱成品也知道,陆屏峥几人怕是要在
装裱的木框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要不岂能这么上心?
“终究还是年轻人啊!只可惜你们还不明白‘名声’这东西该怎么用。”
唐尘摇了摇头,要是想要名声,他有几百种方法瞬间让自己在这个世界声名鹊起。但名声若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么这样的名声将毫无意义,因为名声的真正用处,就是在需要的时候能够换取更高的价值。
就如同朱元璋在领着义军,占领金陵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自立为王,却不得不对外宣称,自己是效忠前朝旧主小明王的,以此博取忠肝义胆的名声。但是在此之前,朱元璋杀死义兄,灭杀同生共死的兄弟。那时候他没有想过这个名声吗?
自然是想过,但是那时候得来这个名声,顶多就是让人称道一句——这和尚人品可以罢了,什么也换不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礼贤下士的张士贵,和‘被逼无奈’的陈友谅。
唐尘现在就是如此,他还没有到能用名声换资源和利益的时候,所以这时候的名声,反而还会为其所累。
唐喜不解道:“少爷,那是你写的诗,怎么让那几个家伙抱着跑了,要是他们不回来,你不是亏大了吗?”
唐尘摆了摆
手:“一首诗而已,拿走就拿走吧!”
陆屏峥要是真敢拿走,唐尘把名字倒过来写。虽然只是短暂相识,但是唐尘看得出此人并不是傻子,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他们好像还没付酒钱啊!”
唐尘和唐喜闻言一愣,目光齐齐投向说话的春晓,让春晓一阵不知所措,有些怀疑道:“我……我记错了?他们已经付过钱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付钱没?”
“没……没有。”
唐尘的脸一下黑了,瞪着眼睛朝唐喜道:“没付钱你让他们跑了?你这个掌柜是怎么当的,拿账本给我记起来,下次他们来的时候记得要回来!看起来一个个光鲜亮丽的,竟然喝霸王酒?真当我醉仙居是开善堂的。”
春晓和唐喜看着突然暴怒的唐尘,完全懵了。刚刚少爷还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怎么提到银子就像是别人抢了他媳妇似的。
话说你那首诗的价值,不比那几两银子的酒钱高吗?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记账?”
唐喜吓了一跳,转身连忙朝柜台旁的矮门跑去。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汉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咦?阿寿,你怎
么来了?”春晓好奇问道。
家丁阿寿连忙朝唐尘和春晓见礼:“少爷,三夫人,大夫人喊你们快回去。齐家的人过来玉京园了,说是来找少爷交货。”
唐尘目露诧异之色,交货?那不是后天才是三个月之期吗?怎么今天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了?唐尘还是第一次出货,所以还并不明白,他的思想还是前世那个交通发达的时代的思想,说哪天交货就是哪天。
但这是通讯全靠吼,交通全靠走的古代。交货自然是约定的日子,但货主一般都会提前两三天前来。一方面拉货之人很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