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夺了他手中兵书，把奴礼书帛展开在两人面前，“你说记得了，那朕便考考你。”
“你站不起来就跪着，这些礼也没几个是站着做的。”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他只能起身下床。
虽说无法站立有些夸张，但他站不稳却是真的。他行动变得很慢，不仅仅脚腕的经脉伤未痊愈，还有手上的伤，稍一举动，便有钻心的疼。
他本认为自己是很能忍疼的，但这竹签之刑是真的让他有些怕了。
白日里昏昏沉沉的，只记得当时自己有些赌气，随后陛下发怒，那第一签下去时，他疼到意识模糊，竟连陛下何时离去的都不知。
隐隐只记得陛下下令罚他十签，他恨不得立刻晕过去让痛觉丧失，但齐太医又端来涩口的药。
那药很神奇，他喝得多了，竟慢慢意识清明起来，可随之而来的是比平时更加清晰的痛感。
起初他还能抵着本能自觉控制住回缩的手，但到第三签的时候，他已无半丝力气，除了能感觉到痛，就只剩下本能，那只手好像已经不属于他。
剩下的两签还是在司掌刑的帮助下完成的，他无比清醒地放任着手往下垂，就再没动过半分。
好在左手开始前，掌刑提醒他，若顺了陛下的心，陛下便同意赦免后面五签。
他当然知道陛下的心意，他伤了陛下的心上人，陛下恨他，就是要看他越惨越开心，如果能去向她的心上人道歉，她会更开心。
他此前一直倔着，陛下虽贬他为奴，他也只是表面顺从，他可是要统率三军的人，身上怎可沾上奴性？
可如今他想通了，自己这副样子，陛下怎么可能再让他带兵打仗？
如今他唯一的价值，好像只剩下取悦陛下这一点了，若他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他于陛下还有何用呢？
至于那子素，多半是再也醒不来了，一个死人，跪就跪吧，只要他不广宣天下去道歉，旁人就都知道他是被逼的，于那细作身份的改善没有半点作用。
这几日陛下因为他惊怒交加，如今他不能护在左右，她更是只剩一个人了，想必是烦闷孤独，他又何必逆她的意让她难过呢？
况且她难过，自己也要身心难过，属实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