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颜没有那么无聊。
无聊到自己都身处险境了,还非要同她这样不知名的小人物斗嘴,只是她不得不逗,因为她每多同她说一句话,自己就能少受一会儿的罪。
只不过那宫女也不是个傻的,没说两句就好似反应过来了一般,哼哼地转身走了。
高舒颜深深叹了口气,这下,是真的没法子了。
新的一波折磨来得很快。
那个谄媚的小太监也没有自夸,他是真有法子。
趁着高舒颜没有防备,突然被一个巨大的牵引力从深水中拉起,要知道她全身早已被浸湿,衣服在水中游离,这么一拉,又好似还有一股力量在水中使劲儿,仅仅一次,她整个人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
这还不算完,高舒颜好不容易从水里出来,正自嘲终于回到了陆地的世界,不想禁锢在手腕上的铁链突然像断裂了似的,‘扑通’一声,她又毫无防备地落入冰凉的水中。
高舒颜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
水里的一切都是朦胧的,朦胧的有些不真实,她看不到底,只在脚下不知多远的地方,看到了一束微弱的光亮,那里应该就是水牢的入水口了。
她不会水,本能地开始奋力挣扎,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拉了上来…
在这样反复不知过了多少回之后,高舒颜觉得,自己的小命,这一回很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在异乡死去的确有些丢脸。
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张熟悉的脸。
云起衍,
这回,你是真的没法子来救我了,对不对?
因为我的任性,你生气了吧?
这下好了,我走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惹你生气了……
想到这里,高舒颜像是放弃一般,轻轻闭上了眼睛。
“住手!”
就在高舒颜以为自己就要归西的时候,一声威严的怒吼突然在耳边炸响!
其实在水里来回几下,她的耳朵已经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什么也听不见了,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发出这个声音的人,真的很生气。
可是她已经无暇顾及了,她太累了,就这样吧。
“皇上!皇上!臣妾不是有意要为难高娘子的!请您相信臣妾,您要相信臣妾啊!”
“朕只相信朕看到的。”
“皇上!臣妾冤枉啊!他们都是她的人,自然会向着她说话!再者,将高娘子下入水牢的,是太后不是臣妾啊!还有还有!也是太后让臣妾去找高娘子的麻烦的!是太后!都是太后!”
李毅恒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静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面庞上,听到这一句,才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哲明贵妃,道,
“还敢攀扯太后。”
明明是问句,却没有一个字像是在问她,声音却比越来山顶上的千年寒冰还要冷。
哲明贵妃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得下意识地摇头,像是一个等待厄运来临的死囚。
一旁的皇后微微叹了口气,“贵妃,你此番太过了,皇上早就下旨,那个院子里的都是皇上的客人,后宫诸人非召不得入内,即便本宫奉旨前去,也是放下东西就走了。”
“可是太后…”哲明贵妃还想要狡辩,可她突然想起,太后是将高娘子叫出去的啊!
跪在地上许久的哲明贵妃渐渐清醒了,皇上和太后斗法,她这是被推出来了。
脑子里疯狂地转动,她心里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她父亲是大司马,是太后娘娘的竹马,这些年不知帮了太后娘娘多少,她进宫也是太后的旨意,自从进宫以后,她也一直都是以太后娘娘马首是瞻!
她不会有事的!皇上不敢让她有事!
想到这里,哲明贵妃又渐渐有了底气,她就这样挺直了腰杆子等着,看皇上会如何处置她。
“哲明贵妃,抗旨不遵,罪不容诛!”
哲明强力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安慰自己不要着急,继续听下去。
“但朕感念大司马为朝有功…”
哼!她就知道,皇上不敢将她怎么样,皇上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总是要听太后的,也总要受制于前朝。
“特赐哲明贵妃全尸,即刻行刑!”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哲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方才说什么?
全尸!即刻行刑!
“你、你怎么敢!”哲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一声声地质问。
李毅恒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哲明,一字一句反问道,
“朕为何不敢?”
“我、我爹是大司马!”
李毅恒理所当然,“所以朕留你全尸。”
哲明气极反笑,她不由得站起来,指着床上安然躺着的高舒颜,问道,“就因为她?你就要置大司马府于不顾?你可知,你如此行事,就是直接对太后宣战?”
“是又如何?”
“你疯了!疯了!”哲明不断重复。
“我的猜测是对的,你就是喜欢这个女人!什么调理身子!什么大成民女都是骗人的!都是你对外的谎话!”
“承认吧!你就是想将她收入后宫!”
说得到这儿,哲明不禁将手又指向了皇后,
“我真是傻啊!我怎么到今日才发现你同皇上是一伙儿的!”
皇后一如既往地温婉,“身为后宫妃嫔,不同皇上一伙儿,又要同谁一伙儿呢?”
“你可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