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一声吩咐,让原本混乱的场面,瞬时安静了不少。
下人们按照吩咐,快速去办事。
这时候,人群里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袁家袁四海。
直接到沈安宁面前,微微福身行礼,袁四海轻声开口,“沈小姐,袁某本是来祭拜三公子的,没成想会碰上这种事,既然沈家所用的碗,均出自袁家瓷窑,那就与袁家有脱不开的关系。沈小姐,可否能把两只碗,交给袁某瞧瞧?”
听着袁四海的话,沈安宁的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蹙。
倒不是信不过袁四海。
正相反,她信得过袁四海,才不愿意袁四海掺和进来,来蹚这趟浑水。
碗是袁家瓷窑的,这不假,可是,这些东西也不是今日才买的,甚至不是最近采买的,之前已经施粥几日了,都没出现问题,可见这件事跟袁家牵扯不大。
他自己跑进来,那是自找麻烦。
没有必要。
袁四海出面,沈安宁承他的情,可是,她却不想给袁四海添这个麻烦。
只是,袁四海坚持,“沈小姐,给袁某瞧瞧吧。”
“有劳。”
不好说别的,沈安宁只能说这两个字。
之后,沈安宁将沈家常用的碗,连
带着那只有毒的碗,一下交给了袁四海。
袁四海拿过两只碗来,仔细瞧了瞧,之后,他转身看向众人。
“我是袁家的袁四海,袁家瓷窑、米铺、书画斋、金银铺子、布庄,全都是我的产业。我用袁家所有的生意作保,但凡今日有一句假话,袁家家财散尽,生意不保,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袁四海指天誓日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如今这世道,百姓信这些,袁四海把话说的这么重,让人意外,也让人忐忑。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袁四海继续。
“袁家的瓷窑,生产瓷器分为两种情况。
一则是普通物件,市面上常用的,统一制造,量大,销路也广,针对贫民百姓,主要就是为大家省银子。
这种瓷器物件,只会印制‘袁家瓷窑’的小标记,十分常见。
二则就是富贵人家的定制,这些都是专门定制的,从图案花样,到各种标记,都是由主家提供的,袁家只是生产者,不回做任何的更改干涉。当然,所有的定制,袁家都会留底,哪怕只是一只碗,从图样到标记,到定制者以及数量,何时取走的,都会做记录。
而且
,定制的瓷器底部印制的‘袁家瓷窑’小标记,跟普通定制,也会稍微有些不同,定制的瓷字,是少了一笔的,就为了防止有人仿冒。
只是,这些小细节,除了袁家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说完,袁四海直接将两只碗举起来。
他高声解释。
“这一只,是沈家常用的碗,是袁家瓷窑专门定制的,不论是他们说的三瓣梅标记,还是袁家瓷窑的小标记,都能证明。而另外一只,也就是死者所用的碗,虽然整体图样跟沈家所用的碗很像,但它没有三瓣梅的标记,袁家瓷窑的小标记,也非袁家定制款所用的标记,可见这并非沈家的东西。”
袁四海说完,将两只碗全都交还给了沈安宁。
他冲着沈安宁微微拱手。
“沈小姐,这两只碗你收好,这就是证据,之后官府的人来,袁某以及袁家瓷窑所有工人,都愿意为镇国将军府作证,配合调查。”
“多谢袁老爷。”
“是袁某应该做的,沈小姐不必客气。”
若说沈安宁的解释,是自我辩驳,有狡辩的嫌疑,那么袁四海的解释,明显就更要可信不少。
百姓们心里愈发的动摇了。
“袁
老爷说的应该是真的吧,这事应该跟镇国将军府没有关系吧?”
“我觉得也是,沈家这也不是第一日施粥了,之前都没出过事,怎么好端端的,今日就出事了?更何况,弄死个人,对沈家能有什么好处啊?”
“就是啊,沈小姐是个救人的,她真不像坏人。”
“怕不是被人害了吧?”
“我瞅着像,要是真是镇国将军府的人做了什么,沈小姐能直接让人报官?她那么磊落坦荡,显然是不怕查的,可见她并不心虚,应该没做过亏心事。”
“老太君昨儿才中了毒,沈家应该比任何人都憎恨用毒吧?他们怎么可能还会用这样的招害人?”
“我说也是。”
“这么些年了,就知道沈家保家卫国,可没听说他们祸害过谁,沈家就不是那种人家。”
“查,一定要严查,给沈家一个公道。”
“还有那个动手的,那几个喊着沈小姐不是好人的,就从他们开始,好好的查查,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人,就想伤人,搅弄是非,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他们也不干净,那可不能放过他们。”
“战王爷还在呢。”
“王爷,快让人查查,别放过
那些黑心肝的玩意。”
百姓的议论声音越来越高,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维护沈安宁和沈家了。
萧景宴瞧着这场面,黑沉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他看了看沈安宁。
“去一旁等着吧,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
“嗯。”
沈安宁点头,只是,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瞟了眼刚刚说话的黑脸汉子。
萧景宴与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