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乾的朝堂上,似乎越发的躁动不安。
“陛下,京城里的流民,已经如泥沙之数,若是不及时赈灾,恐怕是酿出大祸。”
“这等流民,驱逐出去,便可。”
“驱逐?徐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若是在天子脚下激起民变,你又当如何?”
“可是流民若是不及时救助,到时候饿殍遍地,又该如何?”
这些人啊……
秦政听着这些人吵闹,看着他们争的面红耳赤,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提出解决的办法。
但是,是他们不知道办法吗?
当然知道。
自古以来,办法也就那么几条而已。
朝廷发下赈灾粮食,先让这些流民度过一时的困顿。
事后再发放农具、种子,让这些人去开垦荒地,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是这些,要粮食要钱,那一样不是现在朝廷的痛处。
大乾立国不久,国库空虚。
而有些世家大族,几辈子的积累,怕是他们仓库里的粮食,比国库里面的还要多。
所以,朝廷的困局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没钱。
可是现在,秦政觉得,或许有一个突破口。
“好了,诸位也就不要争论了。”
皇帝发了话,这下已经快打起来的这些大臣们就纷纷站了回去,垂着脑袋静静地听着皇帝的话。
“大理寺。”
“臣在。”
“听说,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最近在街面上开了粥棚,正在施粥赈济灾民?”
大理寺卿一下就懵了,他是管着国家的刑名,地方上的案子,什么时候京城的这些做善事的,也轮得到他过问了?
可是既然皇帝问了,他自然也要答:“是,下官在上朝的路上,亲眼看到了镇国公府的粥棚,有不少的灾民正在排队。”
“秩序如何?吃的如何?”
大理寺卿听着皇帝的问话,整个人哭笑不得,但也只能把自己所见所闻,据实以告。
其他的大臣,也都在暗地里眼神交汇,不断的揣测。
皇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在说处理京城流民的事情,忽然一下就说到别人的粥棚里面?
难道是要官府赈济?
那这个事情……可真是不好办啊。
国库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皇帝不清楚?
等皇帝把事情的一些细节都问清楚了,大理寺卿才战战兢兢的退了回去。
他知道的就答,不知道的就老实的说不知道。
不然的话,胡编乱造也是欺君罔上的一种。
等这里完了之后,秦政才说:“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也是不错啊,如此的为国分忧,这样吧,朕也不能太小气了。高延福。”
“奴婢在。”
“朕记得,前朝在附近有一个温泉的庄子,附近还有一些上好的良田。”
“是,那一处庄子,现在年久未曾打理。”
“赏给她吧,附近的荒地她若是有心,就三年免了赋税,且不加徭役。”
“奴婢遵旨。”
在秦政看来,这个庄子一直没人打理,放在哪里只不过是日渐腐朽了下去。
拿出来作为人情赏了下去,也是极好的。
“你们也是一样,为国分忧,自然有所嘉奖,京郊的荒地,前朝的庄子,还是很多的。退朝!”
秦政说完之后,就利落的退朝了。
这些大臣们一下就明白过来,立刻就赶回了家里去。
虽然皇帝没有明说,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再明显不过。
谁要是为国分忧,那可以赏赐不少的土地。
没错,现在天公不作美,地上没多少的收成。
可是明年呢?
后年呢?
只要老天爷赏饭,这些东西,可就是日后的金库啊。
他们哪里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利益。
所以退朝之后,这些人也都回家利落的开始张罗了起来。
做不到镇国公府这样的首善,但是力所能及,还是可以的。
当然,这各家也是要互相争斗一番的。
在皇帝的引诱之下,这些世家大族也都开始行动了起来。
当然,作为最开始的萧容鱼,亲自获得了皇帝的嘉奖,那真是女眷里的第一份。
可是沈新年听到这个消息,反而是苦笑了起来。
他这几日赈济灾民,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时代的一些模样。
皇帝赏赐了一个温泉庄子,看着像是既体贴了萧容鱼的身体,又给了她傍身的财物。
可是前朝的庄子,这要砸多少钱进去,才能用啊!
而且,那些地也是多少年没有人侍弄过了,大部分又要重新开荒。
人力物力财力,那可是一笔不小的窟窿。
这皇帝,是不是对镇国公府的有意见?
萧容鱼接旨之后,让自己贴身的丫鬟,给了宣旨的公公一些赏银。
把人打发了,又断了三夫人的那些眼线,这才关起门来问了。
“新年,我瞧着你怎么不高兴?”
“姑娘,这皇帝实在太不是人了。”沈新年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倒是惹了萧容鱼一阵笑。
“这原本就是一个样子罢了。”
“什么意思?”
沈新年确实有些不懂。
萧容鱼虽然是闺阁里的女子,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