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的办法,不管是那个朝代都管用。
大力发展基础设施,这样既能解决多余的人力,又能让寻常人享受到便利。
柳知白一下就懵了,自古以来,徭役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况且,征集了这么多民夫的话,这么多钱……
那怕是掏空了国库都给不起啊!
柳知白摇头:“你这个办法,我竟然一时间也参不透到底是好是坏?而且,朝廷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呢?现在赈灾都是捉襟见肘,若是增加税赋,就是逼着民变啊。”
“谁说要增加税赋了?”
“不增加税赋?哪里来的钱?”
柳知白不解,朝廷的收入算来算去也只有那么几样而已。
田赋、盐税,还有矿税以及一些其他的杂税。
除此之外,那是再没有其他的了。
而且,世家大族们把持着大量的田产,现在还好,日子一久,这田赋也是没多少。
“朝廷可以卖官!”
沈新年正色说道:“反正现在朝廷缺钱。”
柳知白盯着他好一会,才说:“你……还是不要把这种事情往外说。”
“为什么?”
“卖官鬻爵,乃是亡国之策,这些人当了官,买官的钱,那不就得从百姓身上搜刮吗?这不就又是搜刮民脂民膏了吗?”
“可是,我没说是要卖实官啊。”沈新年不解的说。
“我当然知道,这些人买官之后,必定是要找老百姓搜刮。”
“可是卖虚官,而且允许子孙科考,这样既不影响朝政,也可以一瞬间大量敛财。”
柳知白眼睛一亮,他明白沈新年这条计策里针对的是谁。
商人!
商人子弟不允许科考,哪怕三代以后也不可以。
因为,他们本身就属于贱籍。
可是他们本身又有钱财,虽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但是积少成多,这……
“你这个饵料一出,天下的商人,怕是要往陛下的口袋里塞钱才是。”
何止是塞钱,怕是知道是沈新年出的这个主意,立长生牌位都是有的。
柳知白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切实的可行。
毕竟虚职而已,不碍大事。
“而且,还可以仿照官员的等级,一级一级的都有,价格完全不一样。可再多一样特权,遇见同等级或者下级官员,可见官不跪。”
沈新年淡淡的说了出来,这就是氪金啊。
这些商人有钱,但是身份地位不高,最烦人的就是见官要低人一等。
可是这个一出,他相信,没人会不心动。
“高!实在是高!”
柳知白是真的伸出了大拇指,对沈新年说出了这句话。
这下,这些商人们还不趋之若鹜的过来。
而且,不管从那边来看都是可以接受的。
子孙可以科考,但是商人子弟,怎么可能比得过,从小就接受大儒教导的世家子弟呢?
所以这一点,世家不会拦着。
至于见官不拜,对比自己低一等的或许是有用的,但是见了高官,那不用任何人催促,那都会自己跪拜下去。
这样的结果,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
所以这一条,世家也绝对不会拦着。
但是沈新年却微微笑了,没错,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大概都不会对这些世家有所撼动,但是时间一久呢?
有钱,有身份,有政治地位的商人,怎么会不动这些所谓的世家呢?
不过,这也是一时性的,皇帝只能暂时度过眼前的难关而已。
如果再次遇到水灾、旱灾,或者是地动。
商人们还能再出钱吗?
想要彻底的解决问题,那就是要让世家大族把土地都吐出来,让国库有钱起来。
否则的话,根本无解。
“可是,为什么除了发放粮食之外,还要给钱?”
在柳知白看起来,能给粮食,让这些人度过灾年,那已经是不错了。
怎么还要给工钱?
历朝历代,可没有这个做法。
那再多的钱,也经不住花。
“这一点,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沈新年放下了茶盏:“您看着这个茶水,是不是正在冒着热气?”
柳知白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便还是点了头。
“如果我把手掌放到这个茶杯的上方,不一会这些热气就会变成了一些小水珠,是也不是?”
柳知白亲自实验了一下,很快就像沈新年说的那样。
“可这跟发工钱有什么关系?”
“如果把工钱看做是这一点热气的话,那么汇聚起来,就可以重新返回茶杯,再或者去滋养其他的地方。”
沈新年不确定这样的话语,柳知白到底能不能明白,但是他相信,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到底,他还是会懂的。
柳知白还是摇头:“要不然,你出来当官,找一处地方给你,你来治理?”
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沈新年不排斥当官。
但他知道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保不准什么时候成了皇帝的宠儿,什么时候又成了皇帝的弃子。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这种刺激的生活,他是不大想要。
如果能脱离了奴籍,他倒是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帮这些人出出主意,换取庇护,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