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越说越崩溃,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走向。
事出全因这张地图,居然让一个无辜善良的姑娘丧了命,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萧睿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等到沈新年平复一些,才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为此失去性命的人太多了。”
“更何况她出生在这帝王之家,命运本就难以寻常,换句话说随时都有可能跌进这旋涡之中,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逝者如斯,都过去了。”
……
远在京城的秦政隔日便收到了萧睿的来信。
得知沈新年平安回到西山,秦政终于放下了心。
只是萧睿所说的随时都有可能的大战在即,他却有点忧心忡忡。
思考了片刻,便将陈锋召进了宫。
陈锋在得知这两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他看秦政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话想要对他说,于是便主动搭了话头。
“皇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话想要对臣说?”
秦政哑然:“这就被你看出来了?”
陈锋哭笑不得:“皇上怎么说也是臣看着长大的,为您效力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秦政扶眉苦笑了一番,拍了拍陈锋的臂膀。
“那朕可说了,你莫要动怒。”
陈锋一听有些纳闷:“什么事会严重到臣会在皇上跟前动怒?”
“嗐,此事你也知道。”
秦政故作轻松地咳了两声。
陈锋不明所以地看着秦政:“皇上但说无妨?”
秦政吭吭哧哧地铺垫了半天,干脆一咬牙,将萧睿把雷鸣打得起不来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锋。
“有这等事?”
陈锋瞪眼了眼睛看着秦政,一脸地不可置信。
“嗯。”
秦政不敢多说,只悄悄地看着陈锋的反应。
不料下一刻,陈锋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
“这二人交情虽不甚多,但在雷鸣刚刚入营之时,萧睿便给了他不少照拂,想必雷鸣也不会怪他。”
“毕竟是他自己先太意气用事的。”
陈锋捋了捋胡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秦政叹了口气:“朕确是怕你心存芥蒂。”
“为何?”
“因为据说打得还有点狠。”
“拿什么打的?”
“鞭子……”
陈锋一听,顿时沉默了。
萧睿的鞭子,在大乾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突然,他急急地看向秦政:“可是打坏了哪里?”
“没有没有。”秦政赶忙摆手:“只是那皮外伤,不耽误你嫁女儿。”
陈锋这才放下心来。
“这小子从年幼之时便是张扬,萧睿为他平了多少事,如今他拐了人家的女婿去做那危险的事情,又把人家丢在那边没带回来,便是让人家打一顿也无妨吧,矬矬他的性子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换臣的话,确是下不了那个手……”
陈锋总结完,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秦政听到陈锋的话,总算是松了口气。
陈锋一家若是因为此事记恨萧睿,那真的是很麻烦的事了。
“此番召你进宫来,关键是为另外一件事情。”
秦政突然正色道。
“皇上请讲。”
“如今那北凉国主已然发现了雷鸣盗走他的地图的事,还误伤了自己的女儿,便是怎样也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了。若是他发兵进攻西山,我大乾还需严阵以待。”
陈锋一听,连忙点头称是。
“皇上所言极是。”
“朕也告诉你了,而今雷鸣因为这件事还卧倒在床,如若北凉来犯,他未必能指军上阵,而萧睿又有要事在身不日将速速撤离,朕唯有派你前往西山协助雷鸣,务必拿下这场对战,以压住北凉的气势。”
秦政看着陈锋:“朕知道,陈奉之还在前线,本不该再发你过去。”
“只是朕思来想去,你此前在那大漠边关驻守多年,论作战经验非你最富莫属,此时又值年关在即,朕只望你等人都能平平安安顺利归来。”
“皇上放心!陈锋必定完成任务!”
陈锋叩拜过秦政,便急匆匆地出了宫。
他想好了,这次要把陈寿宁带去,雷鸣需要好好地管教一番了。
不然哪天再把萧睿惹毛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竟沈新年实在是一个贤才,雷鸣绝不会就手放弃的。
……
北凉。
乌兹躺在床上,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死。
那把弩箭虽是贯穿了她的腹部,却堪堪避开了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导致她昏迷了好几天。
还好沈新年留下了不少补血的药物,还有一些治疗各种兵器所伤的药物,是它们救了乌兹。
查苏娜一直守在乌兹的床边,直到乌兹醒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孩子……你醒了啊……”
查苏娜眼含泪水,赶紧握住了乌兹的手,眼中的关切和疼惜霎时间将乌兹笼罩了起来。
“母妃……”
乌兹虚弱地唤了一声,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
“我没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