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街道上,人似乎比刚才回来的时候少了一些,大抵是都回到房内休息了的缘故。
沈新年这一次给自己戴上了面罩,装扮地严严实实的之后,跨上马才向秦政的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两个人影从偏门处走了出来,看着沈新年飞奔而去的身影。
“你没跟他说吗,以后务必减少与皇上的接触,以免再像上次一样,陷入不复之地。”
“现如今,朝堂之上诡谲云涌,皇上两次外出,都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怀疑了,而今已经有人盯上了这小子,如今难保他安危啊。”
一个身型略微削瘦一些,带着面罩的人对着旁边的那个身材高大一点的人低声说道。
那个人摇摇头。
是萧睿。
“这没什么可说的。”
“为何?”
那个瘦一点的人满脸疑惑,皱着眉头看向萧睿。
“皇上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萧睿看到沈新年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说完这句话,便往回走。
“哎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人看到萧睿头也不回地走了,赶紧快步跟上。
“怎么个将计就计呢你还没跟我说说……”
沈新年一路不停歇地跑到秦政的皇宫门口,心中一阵恍惚。
哪怕是穿越到这大乾来,也是一样如此地像转换时空般让他有些有些措手不及。
上个月,他还在北凉的王宫里,不知未来是何命运。
现在站在秦政的地盘上,想起上一次自己和秦政几近谈崩要上前线的事情,沈新年有些哭笑不得。
这世间的事变数太大了,没有什么计划能够从一而终。
自己遇到问题就逃避的性格是应该改一改了。
沈新年骑行到离皇宫门口五米的地方,被几名金甲守卫给拦了下来。
沈新年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之前一直负责帮他和秦政送信的那位金甲小哥。
“皇宫重地!不得擅闯!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几名金甲卫士举着长枪对着他,让他退后,可看到沈新年急切的样子而且不打算后退,只得在他面前的地上放了几支箭。
“大胆!还不后退!”
这一声动静,惊得马儿来回踱起了步。
沈新年愣了愣,只好无可奈何地掉转了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倘若没有认识的人,他实在是不敢把信给拿出来。
可是那位金甲小哥为何过了三个月就不见踪影了?
沈新年带着满满的问号,一路又回到了国公府。
只是他一进门,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厅堂里有三个人。
一个是萧睿,一个是已经洗漱好,换完衣服的冯裕腾,而另一个。
居然是自从南楚一别就没再见过的容钰。
容钰仍旧一身白色裘服,面似银盘目若朗星,此刻正拉着冯裕腾热情地说着什么。
萧睿则坐在上座上,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看到沈新年进来,萧睿抬眼看了过去,挑了挑眉毛,却也没有什么太多反应。
而冯裕腾正一脸为难地看着容钰,似乎是在婉拒什么。
沈新年却是看呆了。
冯裕腾这一身青衣打扮,和容钰站在一起,就好像容钰的同胞弟弟一般。
两个人的气质竟是惊人的相似,同样是俊秀文雅,清瘦高挑。
“不是,容先生您听我说,我……我已经有师父了……”
冯裕腾苦着脸看向容钰:“再说,我也只懂些医术,不懂那些刺探之术,我祖辈都是做药材生意的,我对这些实在是不懂啊……”
“哎~那有什么打紧?”
容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此时,这二人都还没有注意到沈新年已经进来了,容钰还在兴趣高昂地游说着冯裕腾。
“之前做什么和现在做什么是两回事,我看你骨骼清奇气质颇佳,最适合接我的衣钵了,何不就跟着我学学那刺探之术,为我大乾效劳,将来能谋个候正多好?”
“我定会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与你……”
容钰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给他吓了一跳。
“容先生,我这才回来不到两个时辰,你就这样撬我的徒弟,合适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钰愣了一瞬,随即恢复成一幅虚若怀谷,运筹帷幄的样子,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沈新年。
“沈先生莫要见怪,我与这冯小公子甚是投缘,就琢磨着让他跟着我上上课,看看他的悟性与天资如何……”
说罢,便露出一个和风徐徐的笑容来。
“沈先生一路舟车劳顿,何不好好地在房中休息休息,何故又出门跑去啊……”
萧睿微不可闻地摇摇头,这家伙真能装。
刚才在门口明明都看到了。
沈新年哭笑不得,看向冯裕腾。
“裕腾,给荣先生倒杯茶。”
冯裕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是,师父。”
容钰一看,这是要宣誓主权啊,随即便垂头丧气地坐在了位子上。
“容先生,刚才多有怠慢,您请用茶。”
冯裕腾恭恭敬敬地将茶水递到容钰的手上,然后迅速闪到了沈新年的后面,长吁了一口气。
“唉!”
容钰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要是这茶是拜师茶就好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