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源寺吃过午斋,陈寿宁与萧容鱼非说要听寺中高僧说佛法,两个男人只得应下夫人要求。
一直到傍晚,四人以及马夫才下山投了客栈。
几人刚入厢房,却听到外边传来喧闹声,因着好奇又走出去看了看热闹。
“大师,我女儿痴傻多年,都说福源寺高僧有非凡之能,求大师替我女儿瞧瞧。”
听着那老汉的抱怨,身侧有人问道:“在走几步便是福源寺,为何不直接上山去?反而要在此处拦住高僧?”
老汉哭诉道:“实非老汉不愿上山,而是小女一踏入山道就会疯癫大叫,这才迫不得已在此苦候高僧下山。”
被老汉拦下的和尚则问道:“施主,此话可当真?”
老汉拜礼:“在大师面前,老汉怎敢胡言乱语。”
听到这话,和尚面露愁容,低声道:“这般说来,恐怕有些麻烦了。”
“大师,怎么了?什么麻烦?”老汉追问,围观众人亦竖起耳朵。
“恐怕这位小施主身上有污秽之物,而污秽之物抗拒我佛门圣光洗礼,这才使得小施主上不去福源寺。”
所谓污秽之物,众人听得明白。
不就是说那小姑娘身上有脏东西吗?
众人惊异之余,老汉则急忙跪下,祈求道:“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和尚轻叹一声,道:“贫僧法力低微,这样吧……”
说着,和尚看向客栈老板,道:“施主,能帮我准备一些驱邪之物否?我去山上请师父,有师父在,或许可以一试。”
客栈老板连连应声:“大师吩咐,自不敢拒绝。”
随即那和尚走到客栈老板面前低语几句,而后便朝着福源寺而去。
此时老汉则在客栈门外候着,眼中满是希冀之色,客栈老板问道:“老人家,要不先进来坐,大师一趟来回只怕要小半个时辰。”
老汉还未答话,却有客人抢先道:“大师都说了,那丫头身上有污秽之物,你还让她进去,岂不是要害我等?”
其他客人亦都纷纷附和,老汉见状,苦笑着道:“几位老爷说的对,谢谢好意,我与小女在外边等着就好,而且以大师只能,或许我女儿待会就能好。”
陈寿宁听着那些人的话不由抱怨一句:“他们怎么没有半点善心,若是真怕,为何在此围观?”
沈新年道:“我等不也如此,况且事情尚未分明,大家又不相识,有所防备亦是正常。”
说着,他看了眼雷鸣,低声道:“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雷鸣不解:“什么不对?我看那老汉是真情流露,那少女亦是真的痴傻,况且福源寺声名远扬,应当做不得假。”
沈新年沉思片刻,“待会再看看,许是我真的想多了。”
毕竟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真遇见什么不该见的东西,他也勉强能接受。
约莫过了三刻钟,大和尚这就领着一个老和尚出现,老和尚先是走过去好好观察一番,随后不禁轻叹一声。
老汉则紧张地问道:“大师,我女儿怎么了?”
老和尚道:“此前法正之言,老衲还有些许怀疑,如今见到令嫒,才发现真是邪祟作乱!”
此话一出,老汉当即跪在老和尚面前,声泪俱下:“大师,求您救救我女儿,老汉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如今年岁又大,若是我去了,她却还是这番模样……”
老和尚将其搀扶起身,安抚道:“施主无须如此,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既是佛家弟子,便不会视而不见。”
“谢大师!谢大师!”
老和尚没再答话,而是看向客栈老板,问道:“施主,方才法正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好了?”
客栈老板应声,道:“都在后院了,请大师移步。”
此时其他客人再度抱怨道:“老板,你要是敢让那女子进门,我们便退房了!”
“就是!休要拿我等安危去做你的善事!你不怕,我们还怕呢?!”
客栈老板正欲辩解,却见老和尚抬手阻止,“诸位施主,尔等在此想必都是为了上我寺祈福,既是祈福,不仅需要诚心更要一分善心,今日善举我佛都会看在眼中,施主可否行个方便?再者就是,有老衲在此,那邪祟也做不得乱,诸位何须担忧?”
适时,有个人惊呼道:“这可是福源寺方丈虚云法师,有他老人家在,何惧劳什子邪祟?!”
“好像还真是虚云法师,既然虚云法师说了无碍,便无须害怕了!”
“虚云法师说得对,我等既有所求,亦当心存善念!”
那些人的话语,让沈新年的疑惑更添几分,总感觉这帮人是在搭台唱戏,不过他没有证据,只是单纯的第六感而已。
甚至于沈新年发现,说话的都是那几人,就好似前世直播界的场控,好赖话全是他们在说。
有了那些人帮腔,老和尚顺利地带着老汉父女入了客栈后院。
众人亦纷纷跟了过去,哪怕沈新年几人都不例外,毕竟他们都想看看大师是如何驱除邪祟的。
等他们走去,只见在后院中央摆着一口大锅,直到众人入场,客栈的小厮才将一桶油倒入其中。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不解,“怎还突然架锅了?”
“他们倒进去的什么?”
“好像是油……”
萧容鱼此时也有些不解,她看向沈新年,问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沈新年则露出诧异之色,甚至都未曾听到自家娘子的话语,而是夸赞道:“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