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30。
到了上班时间，常山没有去综合科。
曹永利估计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管常山。常山一中午没回综合科，曹永利也没找他。
常山乐得逍遥自在，他来到二楼最东侧，县委研究室。县委研究室只有何智雅一个兵，研究室主任还空着。
当年，常山就爱到研究室“串门”。研究室有个大姐，何智雅，比常山大三岁。
何智雅是个富二代，家境优渥，是个“躺平大神”。单位里，就停着她好几辆豪车。
她还经常跟常山说，叫女朋友，出去得体面点。开着姐的豪车。
不过，常山那时虽有驾照，但没怎么摸过车，可不敢开她的豪车。
当年，常山没事的时候，爱找何智雅聊天；何智雅平时工作也不忙，也愿意跟常山闲扯。
从认识她开始，常山就没见过她生气。
她有两句经典名言。
第一句是：“为工作生气，搞笑！”
第二句是：“我尽心干工作。你觉得我不行，就自己干。”
在后来的十几年里，何智雅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那时候，还没有躺平这个词儿，但何智雅早已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叫做躺平。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升官，发财更不用考虑。
领导拿她也是毫无办法。
可就是这么一位大姐，也被骗到综合科干了一年。一年后，无论谁说，何智雅也不在综合科干了。
领导无奈，只好把她调到了研究室。
何智雅平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工作也是不紧不慢。
常山从来没有叫过何智雅“何姐”，她也不在乎。她说，这就是“嘴硬”，她自己也“嘴硬”，不愿意叫别人。
她说，又不是亲戚，凭啥哥哥、姐姐的叫。
…………
有一次，常山来研究室跟何智雅聊天。当时，一名外单位的朋友来找何智雅。
那人说：“你嫂子……”
何智雅笑着说：“谁嫂子，我管你叫过哥吗？”
那人一阵尴尬，说道：“我媳妇……”
等那人走后，常山不由赞叹：“厉害了，我的姐！”
这样的何智雅，让常山觉得很有意思；她的独特个性和对工作的态度，也让常山不用费那么多心思。
…………
常山到研究室的时候，何智雅刚来，正在开门。
何智雅见是常山，笑着问：“大忙人，没加班啊，怎么有空来我这？”
常山朝综合科方向看了一眼，说：“他们加班呢，我这不是到你这躲清闲来了。”
何智雅“啧啧”两声，打开门：“请进！”
常山笑着问：“你心态咋就这么好呢？”
何智雅瞟了常山一眼：“我想得开呀！”
“你不也是在综合科干了一年吗？”
“你还说呢？唉，不还不是被他们骗了，非说让我去综合科锻炼锻炼。”
“那你是怎么离开的呢？”
“我跟你不一样。那时候，我正谈恋爱呢。我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他们加班，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科长也是曹永利？”
“可不！有时候，他们加班，加一晚上。哎呀，我早晨一来，看他们，一个个小脸儿蜡黄蜡黄的。我就想，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他们就放你了？”
“不放怎么着？反正我是不干了。”
“那我也不想干了，行不行啊？”
何智雅摇摇头：“你想的美？你不干了，你想去哪儿？”
“我也来研究室，陪着一起搞研究，陪着你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