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小酒馆，是一家典型的东北小酒馆，店面不大，只有五六张小餐桌。
服务员，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厨师，是他的母亲。
在常山看来，他们也不求把酒馆做大。这家小酒馆，都是一些东北特色菜，非常符合两人的口味。
两人要了一份酸菜炒肉，一半儿醋溜肥肠，一份尖椒豆皮儿，一份西红柿炒鸡蛋。
这里，没有酒杯，喝酒用的是小小的瓷碗。
常山拿出酒瓶，打开，给周志成满上，又给自己满上。
还吟诵一句：“古有青梅煮酒论英雄，今有花生就酒瞎扯淡。”
周志成笑着说：“你这打油诗，做得真是不咋地！”
常山不理他：“老板，给我们来份水煮花生米。我们先喝着。”
“好咧，稍等！”
待花生米上桌，常山说：“周主任，喝一个吧。”
两人举起小瓷碗，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周志成和常山平时喝酒，都是每人半斤。
微晕，微醺。
两人喝醉酒，还是上次常山没有被提拔后。
那次，他们虽然只拿了一瓶酒，但两人越喝越上劲儿，又喝了一瓶。
常山正是心情抑郁的时候，一斤酒下肚，他已经彻底喝断片儿了。
他努力回忆，是不是那时候，跟丫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两人才断了联系呢？可还是想不起来。
现在，又到了干部调整的关键节点。
常山虽然有信心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有时候，又感到命运不可捉摸。
未来的事儿，是不是会因为他的行为而改变？
常山想着这件事儿，有些出神。
周志成看常山这个表情，说道：“行了，别愣神了，想媳妇呢啊？赶紧喝吧！”
两人端起小酒碗，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周志成笑着说：“你这两天表现不错。县委办，甚至全县，都知道你的传说了。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常山感慨：“有时候，我觉得特别的迷茫。”
周志成问道：“说说，有啥迷茫的？”
“不知道人生的出路在哪里。”
周志成有些惊讶：“白天还兴致勃勃的，怎么突然之间，又多愁善感了？”
“白天做的事，都是给别人看的。在你面前，不想伪装了呗。”
周志成心有所感，说：“嗯，也是。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谁又说得清呢。你要钻入这个牛角尖，可不太好！”
常山主动转移话题：“我听说，这次干部要大调整。不仅涉及到我们，也涉及到你们，甚至还涉及到四大班子成员。”
周志成嘿嘿一笑：“你这消息，还挺灵通嘛！我都没听说！”
常山不信：“周主任，你就别跟我藏着掖着了。”
周志成端起小酒碗，喝了一口：“确实是没有你灵通，我是听说要调整，但具体是什么？不如你知道得清楚。”
常山问到：“觉得，我这次有机会吗？”
周志成端起酒杯，自顾自的抿了一口，说：“要是放在以前，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但你这两天的表现，肯定错不了。”
然后想了想，又提醒道：“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岔子，为人处世，还是要再谨慎一些。”
常山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你觉得咱们办公室，跟你以前工作的单位相比，怎么样？”
周志成略微沉吟说：“氛围不是太好。我在电视台时，看县委办，那就是权威，就是代表县委。到了宣传部，也是把县委办的领导当成领导。”
随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县委办，唉……喝酒吧！”
两人碰杯，喝了一口。
常山笑了笑：“我是第一个单位，就到县委办，也不知道别的单位怎么样？”
周志成悠悠地说：“每个部门的干部，都有每个部门干部的特点。”
常山好奇地看着周志成。
周志成继续说：“办公室的干部，大局意识强，但开拓精神不足，有一定的等靠要思想。组织部的干部，普遍官气比较重。宣传部的干部，会说话，但办事能力差一些。纪委的干部，什么事都爱讲规矩，什么都要找制度规定。”
顿了顿又说：“这只是我这些年观察到的，也许不一定对。你还是要自己观察，别被我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