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笑。
老伯将最后一个包子递给景乔薇:“杜虎都和我说了,是你买了这么多包子,你自己还没吃上。”
景乔薇摆摆手:“我不饿,我最近食欲也不算好,本来是想买点准备上路当粮食的,这会还没出发,也就用不上。”
也不是景乔薇推脱,她这些日子睡得香,但吃得不香,甚至觉得最好吃的就是清汤寡水的面食。
老伯叫陈钟,来善幼堂待了有一年多了,闻言才吃下最后一个包子,他也是饿狠了,吃完擦了擦嘴:“外地人吗?”
“从京都来的。”
大概是京都的千金,私自一个人跑出来想要游历,想到此,陈钟提点道:“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钱财是不能外露的,以免有人起了歹念。”
“多谢提醒,老伯,善幼堂这些孩子都快要养不起了,您还留在这是为了什么?”
陈钟站起来,将木柴一堆堆捆住,抬到廊下堆着,才说道:“我也没地方去,也是春梅善心,收留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帮着照顾照顾。”
景乔薇敛眸,没再继续问,杜虎这会儿带了郎中跑进来,和景乔薇打了招呼就带着郎州进屋,景乔薇拍拍手站起跟了进去。
陈钟往屋内看了一眼,叹口气继续捆着剩下的木柴。
郎中把完脉,将景乔薇叫到外面,避着孩子道:“这位夫人病入膏肓,救不了了。”
景乔薇大惊:“一点救治的可能性都没有吗?”
郎中摇摇头。
如果杜春梅死了,那这些孩子怎么办?
定是这个郎中医术不行,景乔薇想叫来杜虎,多叫一些郎中过来。
陈钟看出景乔薇想要干什么,揣着手走到景乔薇身边道:“别费那个钱了,春梅确实活不了了。”
“老伯懂医术?”
“懂一点。”
防止孩子们听到,景乔薇压低声音道:“老伯您既然懂一点医术,怎么不给杜姐姐早一点医治,怎能拖到现在病入膏肓?”
陈钟瞥了一眼景乔薇:“春梅收留我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老夫给她把这条命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景乔薇退后一步,上下扫了一眼老伯:“老伯,看来您是个高人啊。”
“就是比一般郎中会的多一点。”陈钟摇摇头,看出眼前这个心眼不错的小姑娘在为此事伤心,劝道,“生老病死,都是宿命,人啊,总要走的。”
景乔薇黯然:“可这些孩子怎么办。等她走了,老伯会照顾这些孩子吗?”
“我是被春梅收留的,等春梅走了,我的恩也就报完了。我也就走了,至于这些孩子,我也照顾不动了。”陈钟道,“不过春梅的命,老夫还能拖一会,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景乔薇愣了一下,她也帮不到什么忙,看到老伯就要离开,上前一步鬼使神差问道:“如果一个病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呼吸急促,看着全身肌肤泛红,放佛被架在火上烤一般,老伯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陈钟没有停下脚步,背着景乔薇摆摆手:“闻所未闻。”
景乔薇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骤然熄灭。
景乔薇回了客栈休息,想了一夜后第二天一大早就雇了伙计,买了十几石米面,装了一车的熏肉让几个伙计运到了善幼堂,孩子们很久没见过这么多米面肉食,围着两辆马车欢呼雀跃,杜春梅硬是撑着要下床给景乔薇拜谢。
把景乔薇吓得不轻,连忙给扶上榻休息,宽慰道:“也帮不到什么忙,我今日就该走了,要是事情办得好,我再回来看看大家。”
景乔薇又偷偷在榻下藏了十两的银钱。
景乔薇在盘点米面的时候将藏了十两的事情告诉了老伯,让老伯等她离开后和杜春梅说一声,紧着点花,这些供个半年不是问题。
“也只是杯水车薪。”老伯道。
“日后我回了京都,会派人过来。光是把这些孩子养大可不行,还要教孩子们安身立命的本事,到时候,这个善幼堂才能关了。”
陈钟站在景乔薇身后,突然道:“你昨日说的那个症状,不像是生病,像是中毒。”
景乔薇数数的手指一顿,惊喜回头:“老伯,您知道是吗?”
老伯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你先告诉我,你和那人什么关系。”
景乔薇转了转眼珠子:“不瞒老伯,是我夫君。”
“你在说谎。”陈钟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