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颅内那些极致拉扯的后遗症、也开始作怪。
但她拒绝饮用保姆递送的现磨咖啡。
即便她嗜爱咖啡。
防诈。
“我那素未谋面的舅舅呢?”
“已失联许久。”
“你来墨尔本安享晚年,那他、该不会狡兔三窟打算在缅北颐养天年吧?现在想偷渡都难,已经不是2.30年前混乱不堪的世道,所以,他该不会在这里?”
“没有。”
“是吗?”
“你不用刻薄地试探,没有。”
“挺好,当然最好呢、是他还在巅南猫着,这样许叔清扫余孽能来个瓮中捉鳖。”
老妇人从她挑衅的话里提炼关键:“许叔?”
“对呀,许光宗。”
“他?”
“嗯,是他。”言诺笑得邪佞,像潜伏在繁茂草叶间窥伺猎物的蟒蛇:“那我该喊他‘许叔’啊,还是‘爸爸’?”
老妇人哆嗦着枯瘪的脑袋、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言诺倏地收起笑,眼神阴鸷。
老妇人抖动得更厉害。
雪舞纷繁;
满目淫乱。
劲风似刀;
割脸戳心。
言诺自暴雪里孤寂地现出身形。
魏弋赶紧撑着伞前迎,却被勒窒地抱了满怀。
“你还在,真好。”
“我会1直在。”
“嗯。”
言诺想,张嘴就来的承诺就是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雪中送炭这1套。
但大家为什么都爱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呢?毕竟1旦对方相信、自此缔结关联,却又做不到的话,那承诺跟那人、就都会像擦不干净的调色盘,任凭怎么清洗,都会残留着斑驳印迹,再也复不了原。
热泪蜿蜒,言诺面无表情:
“我原想着这趟来,怎么也要废她双手或者挑断脚筋,作为我爸冤死、我被抛弃的补偿。”
“但看她如今行将就木的模样,竟觉得有几分可怜。”
“活着的人呀,都很可笑。”
魏弋轻拍她背抚慰。
言诺更紧些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