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憾长辞。
命运多蹊跷!
粗鄙又搞笑。
他还未卜先知,最后邮寄那幅画就预感死亡。
悲韫生哀,言诺气滞血涌:在福利院时有次温习功课,曾看到句‘慧极必伤、易早夭’,却没想过要1语成谶诅咒他啊!
庭院。
玻璃花房。
两米多高的海芋花植株旺盛,叶柄粗壮、托举着肥硕的叶片。
从繁绿的缝隙,魏弋远望城堡的许多塔楼和高耸尖顶,而在阳光照耀最好的那间阁楼,以前有相貌精雕细琢、静谧如昙的‘魏弋’,如今待着他心系的言诺。
跨越时空的相见,对他们来说也算种恩赐吧!
叶脉细腻。
纹理漂亮。
魏弋以指尖描摹它们的走势。
从远处捎来的云却倏地遮空蔽日,馥烈的阳光变得式微力薄。
突兀的明暗更替,让魏弋脑海里插播1瞬的雪花噪点;而那滋啦声冒昧惊扰,促使场景转换——墨尔本,矮墙外,落雪纷繁截断朝窗外延伸的视线,而车内、他戴着耳机校准频率。
窃听器里,言诺的声音也平添几分金属的冷冽质感。
她说:“我咨询过律师,国内对遗弃罪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就还挺凑巧的,你正好也没几年光景能活。”
她说:“但奉劝你呢,谎话别总说,容易膈应,毕竟真如你所说‘爱我、对我感到歉疚’,起码抛弃我那天,会把伞留给我。”
她说:“如今已过追诉期,我确实无法靠法律替我讨回公道,但既然你想赎罪、接受良心的谴责,我总不能拦着。”
她说:“知微见著,你实在没信誉度,我也绝不原谅。”
她说:“你是罪犯,各种意义的。”
风涌。
驱逐云块。
阳光重新招摇。
按键升起顶棚的遮挡帘,魏弋笑得讥诮。
他的姐姐呀,还真是嘴犟又够决绝,难哄得紧呀。
甜言蜜语无效,跪地起誓不管用,剜心剖肺吧又嫌戏演得太过,主打的就是1个只认潜滋暗长的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