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骁骑营当官的在开战第一天就都跑了。”吴勇接着话题说道,“坚守那五天是我领着边军死战,要不是后撤的骁骑营冲乱了我的阵形,我还能多坚守几天。嗯,不说他们。”讲到骁骑营的坏话,吴勇也不敢多说。骁骑营大名不是任谁都敢指责的。
“我这五天,弓鸣如雷,飞羽如电,……”
“咳!咳!”秦云重重地咳了两声。听到这,秦云有些气愤了。
河西谷地之战,事起仓促,骁骑营将领个个身先士卒,死战不退,直到殒命沙场。最后两天,秦云一个小小屯长竟被推举为战场指挥官,战事惨烈可见一斑。
吴勇自吹自擂可以,但怎能贬损他人,更何况贬损的是浴血厮杀的骁骑营!
吴勇也发现了问题,自己每讲到高潮处,这个家伙总是咳嗽,大有轻蔑之意。
“哎,你为什么总咳嗽?不相信我说得吗?瞧你这一身伤,快说说,你都是怎么拼命的?”吴勇向秦云怒声说道。
吴勇是坚决不相信,哪有新国将领能为打仗拼命的?参加军旅,打上几仗,是门阀子弟进入官场最便捷的通道。要是丢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当了。这家伙一身伤,绝对不是打仗弄的。
“对!对!我们抬了你这么久,你总得说说呀。”
“这一身伤,怎么弄的?看来你样子也曾奋力死战了。讲讲呗?”
“我听说,因害怕打仗,边军里常有自残之事发生!这身伤,不会自己弄的吧?”
另外三人也没闲着,七嘴八舌地挤兑着。
“没有、没有,我嗓子确实不舒服,你们继续!继续!”秦云赶紧说道。秦云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一张口说话,怕是后患无穷了。
“你能说话了?敢问将军大名?”新国军队中官宦子弟太多,吴勇不知底细,也不敢贸然得罪了眼前这位。
“在下骁骑营屯长…”
“噗通”一声,秦云被扔到地上。“秦云”俩字刚到嘴边,就被摔了回去。
吴勇四人不仅出手极快,脾气长得也快。
“屯长!”吴勇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放心地愤怒了。“小小屯长也敢让我们抬!”说完,上前抬脚便踢。
秦云双手双脚被捆绑在担架上,根本无法躲避。
“哼!一个屯长还能与我们同行,真是笑话!”
“他一定冒充将领了,否则早被‘打扫’掉了。”
“不知羞耻的家伙,还苟活于世!你凭什么被俘?为什么不去死。”
吴勇边踢边骂,被俘以来,一肚子的怨气不敢向匈奴人发泄,正好发泄在秦云身上。
秦云无法还手,这反而让吴勇更加疯狂起来。
“你怎么不咳嗽了?你们这些该死的屯长、贱民,就是该打!打一顿,伤就好了吧。”吴勇此刻觉得秦云的每次咳嗽声都是对自己莫大的嘲讽。
新国将领向来看不起士兵,当然也包括屯长这一类的低等军官,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出生低微,命如草芥,不值一钱!
整个战俘队伍变得混乱、呱噪起来。
忽然“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吴勇四人四下逃开,脸上都带着血痕,尤以吴勇为重。血痕横亘在半张脸上,原本还算英俊的吴勇,变得狰狞、恐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