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议论,但并不代表这场战争没有疑问。“只打边军”、“才损失五万”、“四十万两白银”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让这场战争忌讳莫深。
呼厨泉对这场战争也失去了兴趣,现在每天都跟着秦云,问这问那。要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早就拉着秦云,纵马驰骋、弯弓射雕了。
“师兄,你知道吗?我把你弄上车,费了好大力气!”呼厨泉趴在车窗上,一边看着一队队疾驰而过的匈奴骑兵,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我们匈奴人一直是谁抓的、谁抢的就归谁所有。这次所有抓到的俘虏和掠得的财物都得上交,说是右贤王的军令。这让大家都很不满意!”
“右贤王?”秦云靠在车厢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
“哦,他是我大哥,你见过。王庭传来消息,说我爹对这次战役结果很不满意!哦,我爹就是大单于。”呼厨泉随口说道。
秦云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呼厨泉,心想:“竟然是单于的儿子,真是看不出来。这要是新国皇子,那排场不得把凉州撑破了?”
“我大哥说这次打仗,跑了四万人,亏了四十万两,得用赎金补一补。我二哥已经着手战俘交易了。哦,二哥他是右大将。”呼厨泉继续絮叨着。
“跑了四万人,亏了四十万两。”听到这,秦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一个边军,十两白银?”
秦云忽得想起几天前新国战俘的话:“这些匈奴人真是太可恶了。竟然绕过朝廷军队,专门打边军……”
“四十万两白银”、“只打边军”,这些他人随口说说的话,让秦云对这场战争心生疑惑。
“哎,师兄!恐怕你不久就要被赎回去了。”呼厨泉见秦云没有反应,伸手推了下,提高了嗓门接着说道:“师兄,真是遗憾,没机会跟着你学骑射功夫了。”
秦云回过神来回应道:“没事,我暂时不回去,先教教你骑射!”想到这个曾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的匈奴少年,秦云的心是暖暖的。
“真的?我们一言为定。”呼厨泉面露喜色。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云口上应和道,心里却想着:“我这个‘王天荡’怕是没人赎的。”
“哦,对了。师兄,这是你的匕首,我从我大哥那要了回来。”呼厨泉从怀中掏出羊角匕首,递给秦云,嘴里继续说着,“我大哥还不太愿意,又费了我半天口舌。这么一把小刀,也不知道他拿着有什么用。”
这是秦云第一次仔细端详这把精致小巧的羊角匕首。
当看到雕刻着“天荡山”仨字的龙牌时,秦云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掉了出来。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几乎握不住匕首。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呼厨泉关心地问道。
秦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睛却没有离开龙牌。
“人生当如是,且行天荡山”,呼老爷子的信,在秦云脑海中闪现。
“两个天荡山是巧合吗?”秦云的大脑嗡嗡作响,“王天荡、呼老爷子、大眼睛,还有天荡山,这都是什么关系?”
一把匕首把三个人一座山搅在一起,秦云却没半点头绪。
秦云长出了口气,试图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右贤王看到匕首,就说出王天荡,显然天荡山代表着王天荡。这把匕首就是王天荡的匕首。”
“一个能让右贤王颤抖的人,一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现在看来呼老爷子当时留下的那句‘人生当如是,且行天荡山’,应该是让我要向王天荡一样行事。”
“那王天荡是谁呢?呼老爷子?他向来低调、内敛,绝不会主动撺掇别人去学习他。”
“难道是‘大眼睛’?哎,当时问下她的名字就好了。”一想到“大眼睛”,秦云的心又泛起波澜。
“不能吧?这么威猛的名字,怎能是一个娇媚的姑娘?”
“那‘王天荡’和她是什么关系?”
“师兄?师兄!”呼厨泉见秦云神情古怪,连忙伸手推了推。
“哦,我没事,没事。只是有些累。”说完,秦云侧身躺下。
不过“王天荡”仨字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让他无法入睡。
“糟糕!这把匕首一定是王天荡给她的!一定是定情信物!上一世的古代言情故事不都是这套路?”
“估计‘大眼睛’现在已经跑出去。是不是和王天荡在一起了?”
“她会不会向王天荡讲起我?”
每当那双大大的眼睛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秦云就没了主张,总是胡思乱想。
也许爱情来了,不过依然是单相思,和上一世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