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
赵安林想起事情还没说完，急忙找回之前的话题。
“郭勤进了车间，四处嚷嚷着要找郭雨。他平时就是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所以大家都没在意。直到郭勤抓住郭雨的衣领，用力甩在了一旁的衣料堆里，同事们才反应过来，这人今天是来找茬的。”
第三组车间里，郭雨被郭勤推至角落，摔在了衣料堆里。这下子摔得颇狠，郭雨的胳膊好几处被撞得淤青，手背磕到一旁的推车，疼得他挤出了几滴眼泪。
“郭勤，你发什么疯？你他妈有精神病就去看病吃药去！”
郭雨挣脱掉旁人的搀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用力指着对面的人痛骂。
郭勤得理不饶人道：“郭雨你个小样，还好意思骂我，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郭雨一头雾水，他揉了揉手肘的淤青，觉得这人真是没良心到家了。想起平日里自己对他是百般照顾，这会看都像是给了白眼狼，于是再也忍不住发酵的怒火。
他毫不示弱地骂了回去：“去你ma的，我做什么需要你来指点？你算哪颗葱？轮得到你在这逞能？”
郭勤本就来气，被这么一激，更如火上浇油般一发不可收拾。他趁着郭雨转身，电光石火间向对方又扑了上去。
郭雨再一次被人扑倒在地。这次他没有容忍，而是架住来人的胳膊，一肘捣上对方肩窝。
郭勤吃痛，下手就更疯狂了。两人很快扭作一团，打得不分上下。
郭雨是组长，底下干活的人不好眼巴巴瞧着不管。年纪轻的早已打电话找领导，也有急急忙忙报警的。几个老同事凑在一旁，想要帮忙将人分开。
打架的地方离老李的座位最近，两人抱在一起撕扯，老李裁好的衣服顺着就卷到身下。
老李心疼得要命，弯腰想去捡被弄脏扯破的衣服。
郭勤以为老李来拉偏架，顺手抄起半块砖板，呼地狠狠冲头砸了下去。
“啊——砸破头了！好多血——”
混乱中锐利的尖叫声响起。
老李只感觉莫名其妙被人用东西狠砸了一下，接着眼前一阵阵黑，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满手的黏糊劲让他很不舒服。
直到看见滴滴答答的红点落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他才倒吸了口凉气，瘫软在地。
“不好，老李心脏病要犯了！”
贺州听完后，没有立马吭声，只疲惫地揉了揉发胀的脑后跟。接着身子前倾，用拳头顶住隐隐抽痛的胃。
秦峰在一旁已汗流浃背。
路营厂近年来受经济影响，经营得十分困难。难得有大企业找他们合作，本应是东山再起的机会，却出了这档子事。
一厂子的人都跟着要凉。
“贺总您放心，我保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云塔的品牌受到任何影响。”
秦峰拍着胸脯打包票。
他已经在心底做了决定，这次的合作哪怕是笔亏本买卖，他也要硬着头皮做下去。
贺州终于有了反应，他朝旁边说了一声你记一下。
赖凝和林琛同时拿出了笔记本和录音笔。
贺州开口：“秦总，前因后果我们都已了解。本来这个事情，云塔是不需参与的，您也知道，合同上有品牌影响相关的约定。真要来，也应该是我们集团的法务代表。”
他故意空白了片刻，让秦峰有时间抽出手去抹掉额角的冷汗。
“之所以我们过来，是因为云塔重视与路营的合作，同时也是希望事情能把握在可控之内。所以我越位先说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