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张大佛爷找师父就是为了火车的事情?”
黑瞎子实在想不到自己师父是怎么和捉鬼一事联系到一起的。
虽然在他心里师父一直,和天上的神仙没什么区别,可他又不信鬼神之事。
完全想不到师父拿符咒捉鬼的样子。
虽然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但是他觉得捉鬼的事情更像齐铁嘴那种算命的兼道士去做更适合。
骆清雨的视线从大娘的鸡蛋篮筐子里收了回来,一边蹲下来挑,一边回答他:“是也不是,这件事情很复杂,可能过两天还需要出门一趟。”
黑瞎子就蹲在他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鸡蛋有什么好挑的,半天才“唔……”了一声。
骆清雨挑好之后,递给大娘,大娘麻溜利落的称好之后,骆清雨给了钱,没有收下大娘手底剩下的零钱,大娘也没有推辞,而是一转身抓了一把零售的糖果,放到黑瞎子的手里。
黑瞎子接过的时候说了声谢谢,随机挑了一颗塞到嘴里,甜的他下意识的舔了舔上牙堂。
是奶糖,味道还挺浓的,估计是两天卖的新品,价格也不便宜,黑瞎子眯起眼睛看骆清雨,此时此刻又跑到旁边的店铺询问人家活鱼怎么卖了。
天还没有黑,这个时间还不是市场里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一般是早上,也被称为早市,这时候可以听到各个铺子里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不过因为两个人早上都起不来,所以干脆就避免了早市的这个选项。
干脆晚上才会来,又因为骆清雨在这附近住着,态度又很亲和,周围的人家有些小病,麻烦他的时候,骆清雨从来没有不耐烦过,而且看病的价格也很亲民,所以不知不觉成为这条街里最受欢迎的人。
黑瞎子蹲在地上看着骆清雨,明明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却很自然的融入进了这里。
商铺老板递给他一条处理好的鱼,骆清雨接过草绳,还被老板塞了两只看起来挺肥美的螃蟹。
骆清雨连买带被那些商铺老板们塞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快两个手都拿不下了,他便放弃了再买其他东西的选项,而是站到黑瞎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回家吧?”
黑瞎子蹲的有些腿麻,点了点头,却没有动弹,而是抬头,看着骆清雨那张三百六十度无论哪个视角看起来都相当清冷不似凡人的脸。
哪怕是他以这个鬼畜的角度去看,那下额线依旧清晰,薄唇带着恰好的浅粉,是乍一看,便让人觉得“高贵”的长相,可骆清雨在低头注视他的时候,眼里染上的温度让人不由心里一动。
不知怎的,他没有在对视,而是低下头:“我腿麻了。”
黑瞎子听着自己头顶上方传来细微的响动,忍着那一份好奇,没有抬头看,直到看着他眼前那双白色的鞋背过去,心里有一个猜想。
直到骆清雨真的半蹲下来,猜测成真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背你回去。”骆清雨自然说道。
黑瞎子咽了口唾沫,“不用了师父,我自己能走的。”他的手在寒风中已经冻得发凉,可却觉得浑身热的有些发烫。
可骆清雨根本没起身,没人知道黑瞎子蹲在商铺门前,和人家家里那只看铺子的猫一样在听到他过来时,一起抬头看着他的场景,他想里突然么受到触动。
不知从何而来的战栗席卷了神经,他不由自主的想上前两步揉一揉那看起来就十分柔软的黑色软发,但是在看到黑瞎子信任的目光时候,他又停下了,只不过心跳的厉害。
两个人对视,仿佛过了很久,但其实也不过短短的一瞬间。
要是让黑瞎子描述就是心灵被80大锤打了的感觉。
骆清雨根本没信他现在就能走的鬼话,他在商铺前逗留了多久,黑瞎子就蹲了多久。
再说了之前……也挺伤膝盖的,他考虑着下一次换个姿势,只是说到嘴边的语气有些强硬:“上来。”
买的东西已经让他不动声色的收起来了,只留了几件装装样子,感受到背后的体温附上来,他站起身。
两个人踏着晚霞无声的走上回家的路,明明大街上的人开始慢慢聚集,有夜晚才买菜准备归家的夫妻,有店铺叫自家外面疯跑的孩儿归家吃饭的声音,可瞎子只觉得,天地间仿佛静的只有他和骆清雨。
一声轻唤,“师父。”
骆清雨看不到背后黑瞎子的神情,只听到他颇为无奈道:“师父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要糖吃小孩子?”
“你不是?”
黑瞎子被说的哑然。
他虽然不知道自家师父确切的年龄,可无论怎么想,这么风仙道骨,自认识起容貌便再也没有改过的师父,至少年龄不会小哪去,两个人一对比,在师父眼里自己自然像个小孩。
黑瞎子轻轻咳嗽,有些郑重的回答:“我不是,我九岁了。”
骆清雨:“……”
他轻笑,想起了以前在山上刚刚九岁小团子和他的对话:“是,我们卿卿今年九岁了,不需要师父哄着,也能自己吃药是不是?”
黑瞎子直接把自己的脸埋在骆清雨的后背,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骆清雨的语气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样,又轻又柔,听得他耳尖发热。
“今天和霍家出去,受伤了吗?”骆清雨突然问。
“啊?”
黑瞎子原本想着能瞒一会儿是瞒一会儿的,谁能想到膝盖被不小心磕了一下,这样的小事情也能被师父发现。
不过以师父的神通被发现好像又不是那么让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