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尚淮景不知不觉地加快地踩着油门,车子在路上快速地行驶着,超过一辆辆车。
在他听到苏年年像是哽咽的声音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不禁揪了一下,心里充斥着一股担忧。
他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若是以前苏年年就是哪儿磕着摔着了,他都无动于衷。
可现在身体,大脑都仿佛不受他的控制。
想要去找苏年年,就连苏年年一点儿隐匿的悲伤的情绪流露出来,都让他焦急万分。
而苏年年为了使自己的谎言不被拆穿,就赶忙叫来一辆车提前来到明珠公园里。
在尚淮景来之前,她在公共厕所里洗了好几遍的脸,她仔细地补着妆,为的就是不让尚淮景发现她哭过。
但怎么补,还是面色略微憔悴,眼睛微肿。
她还纳闷呢,怎么这尚淮景非要来找她?像是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呢?
难不成这是在担心她吗?
但随即苏年年轻轻地敲了敲脑袋,晃了晃,自言自语着:“清醒点吧,说不定又是为了契约,在外人面前装温情呢。”
苏年年坐在一座亭子里,脑中还是时不时地浮现着在墓园的事。
耳旁始终萦绕着小姨讲述的过去,胸口隐隐作痛,泪水又不自觉涌出来。
没过一会儿,尚淮景就根据她发的定位找到她。
苏年年瞥见地面上尚淮景颀长而被台阶折得扭曲的影子,就赶紧微侧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视线看向一旁的花丛,装作是在若无其事地欣赏。
尚淮景一步步走上来,站在亭子口,眼眸褪去冷漠,丝丝柔和的光凝视着苏年年明显心事重重的背影。
当他看到他送给苏年年的那双红色高跟鞋时,眸光闪动了一下,一股微淡的喜悦油然而生,心里想着她穿上了我送给她的鞋。
“你不是要我帮你送一份文件吗?怎么跑来找我?”
“工作不重要吗?”
苏年年抓紧栏杆,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尚淮景没有走上前,他站在柱子边,还是捕捉到苏年年湿润的眼角。
想起昨日苏年年也情绪不振,今天好像更加难过,他的心就也跟着悬着。
“今天的工作不重要。”
他言简意赅地说着。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旋即,他轻轻地问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温和,像是有几分小心翼翼,他也与苏年年保持着一段距离,像是怕惊扰到了她。
苏年年心里微颤了一下,她还从未听到尚淮景这样的声音。
但她只是指甲轻轻剐着栏杆,抿动着嘴唇,她就是想说,也无法说出来,因为尚淮景对原主真实的身世还一无所知。
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不管什么契约,会愤怒地跟苏家断绝关系,最后最惨的还是她。
“没什么。”
苏年年哭得苍白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拖起腮帮子,失神地注视着一朵已经在逐渐枯萎的花。
她只能这样草草几语糊弄过去。
尚淮景喉结耸动,微扯了扯领带,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对苏年年有些手足无措,他发现苏年年好像在他面前修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不愿意让她介入。
这让他的心里有一丝不爽,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滋味。
“不会是铭凯惹你生气了吧?”
尚淮景试探性地问道。
在以前,苏年年凡事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百分之九十都是来自尚铭凯。
“没有,没有。”
苏年年摇了摇头,不想让让尚铭凯背锅。
“我可能就是快来生理期了,情绪容易伤感。”
苏年年见尚淮景这样执著地追问,就摸着肚子,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假装有点儿不舒服。
尚淮景听之后,眼神木讷了一下,便眼神闪过一缕无措,看向一边儿的柱子。
这种问题,他还不知道怎么解决。
尚淮景盯着柱子,抱起双臂,想着女人的确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不过,他又瞬间回想起以前苏年年每次来经期,肚子都会疼地受不了。
她每次就会给他打电话让他陪陪她,可他都冷漠地直接甩下一句,让管家和女佣照顾你就行了。
想到这儿,尚淮景顿时心生愧疚,他低下头,扶额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微哑,
“既然我都出来了一趟,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他眼帘微垂,但面无表情,遮掩住眼底的愧疚,看着苏年年。
然而此话一出口,苏年年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拍了一下耳朵。
我没有听错吧,尚淮景竟然要带她出去散心?
她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望向尚淮景。
“说吧,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尚淮景往前走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峻,但目光却没有往日那么锋锐。
而苏年年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滑冰场,毕竟心里的阴郁还是一部分来自于花滑。
而且既然尚淮景破天荒得开了口,那她当然不能放过这好机会。
“那……你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苏年年揉了揉眼睛,将泪痕抹净,两眼有亮光浮动。
“什么地方?”
尚淮景问道。
“我想去溜冰场滑冰。”
下午,尚淮景开着车带苏年年来到了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