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表情严肃地说：“你是不是心虚，怕警察。那两个死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德旺慌张地让开路说：“你进去就进去，别耽误我们办事。”
转头又笑着对师傅说：“这就是王小二他家了，您请进。”
“他一定有问题。”李丽走在后面眼神犀利地盯着王德旺。
这家看起来不太富裕，低矮的土墙倒塌了大半，院子里很多杂草，左手边是一口水井，一间小土房就是正房了，这比我家还破呀。
王德旺推开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喊道：“王小二你在家吗？”
我们跟了进去，屋子里破烂不堪，充斥着发霉的味道。灶台上摆着半碗粥，还有块吃剩一半的馒头。
炕的一角蜷缩着一个人，王德旺打开灯说：“小二，他们是我请来的大师，专治你家的鬼。”
王小二慢慢抬起头痴痴地笑起来：“抓鬼好，嘿嘿抓鬼喽。”
李丽走上前说：“他是不是头脑不太清楚啊，这能问出什么？”
王小二突然起身抱住李丽喊着：“媳妇，媳妇你回来了，这回你可不许跑了。”
“啊！”李丽惊叫着挣脱开来骂道：“有病吧，谁是你媳妇。”
师父板着脸走到王德旺面前问：“他说的媳妇是谁？”
王德旺神色紧张支支吾吾地回答：“他是个傻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师父转头就要出门，王德旺赶紧拦住他：“您去哪呀大师？”
师父冷着脸说：“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帮不了你。”
王德旺一拍大腿坐在炕上说：“哎，真是造孽。他确实有个媳妇，是他妈捡回来的，人长得还不错。后来生了个女儿，抱着孩子跳井了。”
“这年头还有捡媳妇的？我咋捡不着。”四胖羡慕地说。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好奇地问。
“大约五年前的冬天，他妈赶集捡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洗完后还挺好看，就留下给小二当媳妇了。第二年生了个女儿，孩子差不多一岁左右，她就抱着孩子跳井了。小二也是命苦，小时候发烧成了傻子，捡个媳妇还死了。”王德旺惋惜地说。
李丽听完顿时火冒三丈：“你们怎么能瞎捡人呢？”
我拦住想要继续发飙的李丽问：“这女人叫啥？后来尸体怎么处理的？”
王德旺吞了吞口水说：“她来的时候没有名字，家在哪也不知道。小二他妈就给起名叫秀芬，尸体捞上来就埋了呗，还能咋？”
李丽强忍怒火说：“死人了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怎么能私自埋了呢？”
“我们村都是这样，谁家死人埋了就得，哪来那么大规矩还得报警。”王德旺小声嘟囔着。
“那他爹妈呢？”师父平静地开口。
“他妈一个星期前也跳井了，他爹三天前跳的。就是院里那个井。”王德旺指着窗外的水井回答。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自杀或他杀，非得说闹鬼呢？”李丽没好气地问。
“村里人看见了呀，说是秀芬举着王老头扔下去的，我们害怕牵连到村里，这才找的蒋大师。”王德旺理直气壮地说。
李丽想接着跟他理论师父挡在她面前说：“你先回去吧，这事你确实管不了。”
李丽气愤地看了看我们，一跺脚转身出去了。
王德旺见李丽走了，人也大胆了点，站起来拉住师父的胳膊说：“大师我求求您，救救我们吧，这鬼都杀了两个了，下一个不知道会是谁呢。秀芬的死跟我们可没关系啊。”
师父嫌弃地扒开他的手说：“你也回去吧，我们今晚留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王德旺巴不得赶紧走呢，见师父要留下来嘴里说着感谢，脚下跑的比谁都快。
“师父，真的是秀芬杀的人吗？”我疑惑地问。
“这院子里确实有鬼，是不是她杀人嘛，我就不知道了。”师傅坐在炕边轻松地说。
我看向角落的小二，估计也问不出啥。
四胖拉着一张大长脸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我走过去拍他一下：“怎么了兄弟，咋这么沉默呢？”
四胖略带愧疚地看着我说：“正羽，我看不见鬼，也帮不了你和蒋师傅的忙，是不是很没用啊。”
我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说：“想啥呢你，谁说你没用了。我除了能看见鬼以外也不比你强呀。”
四胖思索了一会说：“你第一回去地府就有阴阳眼了，我去了好几回也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体质不同吧，你这么壮，阳气重，跟我肯定不一样。”我安慰道。
“咕噜噜噜”挂在井上的绳子连着桶掉了下去。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浑身湿漉漉地从井里升起飘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