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色半透明,裹着浅淡的甜味,无论何种菜肴都能使用,乌冬面啦,天妇罗蘸汁啦,关东煮汤底啦,诸如此类。也正因如此,才显得缺乏趣味。
跨过那道坎,暂时卸下升学包袱的畅快时刻,想来已是两年以前的事了。如今,对即将迈入大学后半程的我们而言,铺在眼前的又是熟悉的岔路口。
单转向路口?十字路口?少见的米字路口?还是像蜘蛛网似的盘互交错的路口?
眼下,思考这些让我感到疲劳。酒精的味道几乎从鼻腔上升到了眼窝处,我觉得眼睑有些沉重。
“好像……你说得对,日吉。”
我的话音落下,他将视线投射过来。
“……只是中学同学聚会而已,没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
“……你理解错了,镜见。我没有这样说。”
“不,没关系。”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日吉。”
比起那时来,他毫无缘由地长高了许多,我却没有——我仰起脸,尽量直视他的眼睛。他坦然迎接,却只以沉默吸收我的道谢。
“再联系。”他掷下简短的结尾语。
直到最后,路灯也没有站在我这边,即便我想要借力寻找他脸上酒精留下的痕迹也无济于事。我并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但至少从眼前的状况判断,他或许是头脑更加清醒的一方。
这还是第一次,我们在聚会的时候喝酒——算是庆祝大多数人抵达了二十岁的门槛。然而,我其实连今年一月的成人礼都还没有参加过。
我刚满二十岁。
路灯是他的帮凶,助力拉长他远去的身影。他背着一个不大的斜挎包,就这样迈入夜色,将轮廓隐匿在路灯空荡的间隙中。
那步伐几乎没有伴随什么声音,这似乎是他一贯的作风。就好像猫一样——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猫的影子。斑纹和颜色都十分模糊,只是腿脚颀长,步伐冷静而毫无拖沓。
就像拥有肉垫的猫一样,他在我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无声且自我地行走。总是如此。
说实话,我不太会喝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