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纪遥早早醒来。
身旁的位置却早已空空,男人好像永远有使不完的精力和忙不完的工作,她也习以为常。
换好衣服,听到套间自带的书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她轻轻推门,看到已经换上商务正装的男人正在开线上会议。
男人注意到她,轻轻招手,她猫着脚步走近,看到屏幕前并未开摄像头。
笔记本电脑里严肃认真的英文汇报还在继续,严时序却已经把纪遥抓到了怀里。
带着清晨雨露般清新温暖的轻吻落在她耳侧,却在这样不知几人同时进行的会议里更添迷离。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但纪遥还是在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红透了耳尖。
偏偏还不敢说话。
本来真的只是不带欲望的轻吻。
但男人看她不情不愿却又反抗不了的样子来了兴致,一手按紧了她,另一只手从她贴肤的里衣滑进。
纪遥一阵颤栗,刚想去抓男人作乱的手,一使劲,就听到身下转椅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这下她不敢再动,伴随着严时序胸腔震动紧跟而来的哼笑,她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
像个气鼓鼓的地鼠,还是无可奈何的那种。
男人笑够了,这下不再逗她,“我其实没开语音。”
“严时序!”
纪遥发现严时序越来越喜欢欺负她,挣扎着要起来,可她那点猫挠似的力怎么挪得开男人的禁锢。
“好了好了,别生气,是我不好。”
男人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末了指了指电脑,“别生气了,这下真的要开麦了。”
纪遥闻言也没再闹,他的工作他不敢耽误。
只见男人搂着她单手打开了语音,紧接着就是一口纯正英式发音的点评。
纪遥微微侧目,看见刚刚还春风化雨的男人面上一下子浮上了几分严肃,不知道他在跟她调笑的时候是怎么听进去那些高管汇报的,现在竟是在批评他们方案里的疏漏。
果然是有能力的男人最迷人,即使他刚刚看似不那么认真。
大约十分钟之后,严时序结束了会议。
纪遥问:“严先生还有其他工作吗?”
“没了,处理完了,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纪遥一双期待的星星眼,“去哪儿。”
捏了捏她身上羊绒的毛衣,开口道:“穿的厚一点,带你去种植园。”
————
昨夜还是一片熙攘的绿意,却在夜里落了雪。
几万亩的种植园地,一眼望不到尽头。
为抗寒冬收敛枝叶的果树现在被白的透亮的新雪覆盖,和远处散发着晨曦微光的地平线相接,是让人放下一切烦忧的震撼。
纪遥摘了枝头的一捧雪束,凑集一闻,好像还有葡萄甜腻的果香。
“可惜了,”严时序知道纪遥最喜欢葡萄,可是冬季不是成熟的季节。“下次夏季来,给你现做葡萄饮。”
“不可惜啊,这里这么美。”纪遥夸得真心,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放光,“况且我现在也能尝到葡萄饮。”
严时序还没来得及好奇,就看到纪遥把指尖那捧半融化的雪束塞进了嘴里。
……
“你看,”她还挺高兴,“我喝到啦!”
严时序愣了一瞬,继而笑地爽朗。
她是自由意志的先行者,本质不受世俗框架的约束。
他想起他们见的第一面,或许是她拿画挡雨的样子太过生动鲜活,让他一片暗色的生活里多了些明亮的气息,才会有他后来一切的蓄意靠近。
“我真是……”
纪遥抢答:“对我无语?”
“越来越喜欢你。”
纪遥被冻得通红的小脸开始回温,表白来的毫无征兆,他们两人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近。
冰天雪地,光天化日,广袤无垠,她拔腿就跑,好像对浪漫过敏。
————
两人走走停停,后搭上种植园的观光车,来到园地中心对外开放的庄园里。
冬季不是这个慢节奏小镇生活的旅游旺季,庄园里没什么人。严时序带她去了主楼二楼的酒廊,在临窗的位置欣赏外面的美景。
酒廊负责人也是托马斯家族的老人了,看见严时序进来,亲自上前服务,拿了份不对外销售的酒单。
谁知这位从小熏陶在红酒文化里的大公子只是摆了摆手,点了份没有度数的甜起泡。
就算再大跌眼镜,礼貌性的微笑也没垮下分毫,欠身退开之际,重新正视了一眼他身旁的纪遥。
“严先生,雪这么大,会不会冻坏树苗。”
刚才只顾着玩闹,现在看到这些要依靠产量酿造的葡萄酒,才想起对于园地来说,收成才最重要。
“问题不大,勃肯地年年都会下雪。”
“我以为葡萄要在温暖的地方生长。”
“你说的不错,其实勃肯地不算最适合葡萄生长的气候。”
葡萄成熟需要10度以上的气温,每年勃肯地10度以上的时间大约是2000个小时,但地中海沿岸的产区却能达到3000个小时,有更充裕的时间让种子成熟。
“是吗,那这边为什么会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红酒产地?”
严时序看了看窗外,柔声道:“那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
勃肯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罗马和哥特交替的时代。
时代的更替没能改变勃肯地酿酒的主题,这就意味着有几代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