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以极慢的速度往姜府去,车厢内,姜绾面无表情的坐在谢州身边。
谢州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捂着。
哪怕现在已是回暖的天,姜绾的手仍然是冰凉的,还需要汤婆子捂着。
当然,有谢州在时,自然是谢州捂着了。
耳边听着谢州的唠叨声,姜绾头一回知道他话这么多。
皆是说了若有事该怎么去寻他,可以找谁帮忙,最近的是谁,事无巨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即将要生离死别一般。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了,夫君昨日忙了一宿,快歇会儿吧。”
说不得,回去了又得伺候老夫人,也不知何时才能睡。
这么一想,倒也挺可怜的。
听出了她的不耐烦,谢州抬手敲了敲她额头,敲完了又觉得心疼,摸了摸。
指腹下的肌肤柔软,一时令他舍不得放手。
姜绾觉得痒想往后躲,差点磕到了车背上,幸好谢州的手及时垫在后面,才没撞到。
“莽莽撞撞的,让我如何放心?”
“那还不是你。”姜绾出声反驳。
谢州放在脑后的手背翻转过来,改为手心贴着她的脑袋,促使她脑迪被他的手带着向前,向他靠近。
略带粗暴的吻落于唇边,唇瓣猝不及防被他咬了一下,姜绾疼的张开,却让他乘机而入。
不同于以往的温和,这次他带了一股狠劲,像是在惩罚她的不听话。
直至姜绾快要不能呼吸了才被放开,浑身无骨的靠在他怀里,没忍住的掐了他一下。
谢州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沙哑暗沉。
“上次说等我食言了,这次不准。”
姜绾缓和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上巳节失火的时候,明明也才不久前。
当时她在二楼,的确这么说过。
不满于他刚刚的欺负,姜绾故意唱反调。
“上次归上次,那我这次又没说。”
察觉到宽厚的手掌落于后颈处,几乎是一瞬间姜绾起了颤栗,当即没出息的低头。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走,乖乖的等你来接我。”
先把人哄了再说,情绪阴晴不定的,也不知像谁。
明明父亲母亲的性格都很好。
似是最后一句话说的谢州开怀,谢州松开了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马车行的再慢,本就不远的路也该到了。
只是车夫未见他们下来不敢打扰罢了,还是一侧的谢六怕再待下去不像话,敲了敲车身。
知道到了地方,姜绾当机立断的从谢州身边离开,稍稍理了衣衫便下去,谢州跟在后面扶都没赶上。
姜绾脸上洋溢着笑意,在谢州下车时又收敛起来,眼看着人要走了,便靠近些,在他耳边小声言语。
“天冷,夫君便快些回去吧。我会想你的。”
总要给点甜头哄哄的。
果然谢州被哄的很好,一如既往的骑马离去,没有拖延。
姜绾让周伯带谢六去安顿,快步的往里面去。
她是因为萧林才急急回来的,这次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失误,萧林也是客人,在府中等那么久,委实不太好。
要不是谢州太难缠,她早就回来了。
岂料,她回来的时候,萧林已经回去了,问了萧柔才知晓,萧林待了一会儿见她没事就走了。
一时之间,姜绾都不知道该说是萧柔心大还是萧林心大。
既然无事,姜绾之前又午睡过,精神尚好,便让人把顺意叫过来。
绿萝忍了又忍,眼见着姜绾要见人,还是把人带到了镜子面前。
姜绾本以为绿萝要给她梳妆,正说不用,却是透过铜镜看到唇边似是破了,她抬手摸了摸,一丝血珠渗出,当即她的脸比那血还要红,忍不住怒骂一声。
“谢州!”
当真是比狐狸还狡猾!
她就说他怎么像是吃错药一样,忽然就那样了。
就她现在这个被咬破唇的模样,别说出去见人,就是在自己府上都不能随意走动了!
不然被人瞧见了,还不得笑话死!
绿萝倒是心疼姜绾细皮嫩肉的却是受了这等伤,怕是不好养,心里也不由得埋怨世子爷粗鲁。
顺意刚被叫过来又被赶回去了,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倒是得了差事,夫人让他关心着外面的事情,他做的分外用心,消息搜罗的十分齐全。
姜绾倒是想问,可两日过去了,唇上的伤口还明显着呢,便还是没见人。
萧柔一开始还会问谢州去哪了,看见她伤口还以为谢州打她了,气得要去找谢州算账,她说了老夫人病重要侍疾的事情,萧柔才消停了下来。
姜成被姜绾留在府里,没再让他出去,也没见他,怕他也跟萧柔一样以为是谢州打的,虽然也差不离,姜成可没有萧柔那般好忽悠。
不过姜绾还是十分好奇公孙祁的印记,让绿萝给姜成传话,让姜成找个借口看看公孙祁的脖颈上到底有没有梅花印记。
这稀奇古怪的任务让姜成一头雾水,但因着是姜绾吩咐的,他也没多问。
就是吧,不太好办。
衣服穿得多,又有头发遮挡,姜成也不好去扒他的衣服看,就是连沐浴,公孙祁也不愿与他一起,以至于一直没找到机会。
而姜绾,说了这事后反倒是把这事给忘了,没让姜成出去,事情就全是她自己经手。
当知晓镖局的人都回来了之后,就没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