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嫁妆没给你太多现银,是怕你有麻烦,怀璧其罪。阿成的那份留着呢,这份是给你和州哥儿的,爹娘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尚可,既是你欢喜的,能如此便也不错了,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高权人脉你爹他没本事给不了你撑腰,便只能给你这些。还是那句话,别让自己受了委屈,我们姜家的姑娘也不是低人一等的,若过得不如意只需说一声,咱家一定把你带回来。”
闻声,姜绾勉强扬起笑意,心底却是苦涩万分。
前世只余她一人,任凭她如何悔,如何喊,爹娘都不会再出现了,她再也没了家人,亦没有能为之撑腰的底气。
姜绾扑进姜母的怀里,如小时候那般撒娇。
“我花钱可厉害了,这些还是放在爹娘这里存着。我管钱可比娘厉害,谢州他就没有这些小金库,全都在我这呢。”
姜母讶然,随即又笑了起来。
“还是我们绾绾有本事,挑的夫君极好。”
姜绾笑着把话题带过去,为了让姜母放心,姜绾便又说了分府的事情,简略的把老太太的事情带过,不让他们担心,一切也都过去了。
姜母如今知晓他们分府而过,上没有公婆管着,下没有孩子闹腾,便也安心许多。
随后接连几日姜绾都围着姜母转,便是无事都要腻着,最后让姜府赶着出来了。
“去去去自个儿玩去,少霸着你娘。”
说着房门一关,把姜绾留外头了。
姜绾都习惯了,毕竟打小的时候这样的情形就要上演那么几次,是她许久没回来,都忘了这茬了。
既是没了人陪,姜绾便回自个儿院子,也是在这时,得知了好消息。
姜成已是启程回来了,一切顺利。
如此,她安心许多。
原先谢州是把谢二和谢六留给姜成的,后来启程时,便觉得不放心她,故而把谢六带着,把谢二、谢七留给姜成。
有他二人在,姜绾也很是放心。
远离上京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姜绾的心情日益见好,更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段,可惜都是奢望。
五月的天气沉闷,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后一秒便是乌云压顶,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吓得人心头发慌。
瓢泼大雨随之而来,姜绾推开窗看了一眼,雨水哗啦啦的便要往里跑,绿萝在一旁眼疾手快的关上。
“这天说变就变,您这身子才刚好,还要多加注意才是。”
“夫君今日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姜绾到桌边坐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话音落下便听外头一阵吵杂之声,混合着雨声不算太明显,但绿萝也听到了,故而打开门前去看看。
雨幕中,谢六一身湿透,肩膀上还扶着个人,血水顺着那人的衣衫的流落在地上,很快染红了一片雨水,又很快被冲洗干净。
绿萝定睛一看,顿时急了。
“夫人,是世子爷!”
姜绾听着声不对,疾步来到门边,才发现谢六带着谢州回来,谢州似是昏迷似的半靠在他身上,当即冲出了屋子,绿萝这伞刚撑开,急忙的跟上去,却不管用。
瓢泼大雨瞬间压了伞,大雨哗啦啦的落在几人身上,不多时便都湿了个遍。
几人好不容易把谢州扶进屋里,绿萝早已去叫大夫和让青柚准备热水,姜绾给他脱了衣裳,顿时瞧见了他背部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像是刺进了心口一般,心头一滞。
说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也是头一次对谢六动了怒。
“你是傻了吗!他这么重的伤你不带他去医馆,或者就近去镖局也成,就这么冒雨把他带回来了?!”
那血泊泊的,她用帕子捂着都止不住,瞬间湿了,染成血红一片。
淋雨后,谢州更是冷的发抖,姜绾便是给他盖了被褥都没有什么效果。
谢六立于一旁,一脸愧疚。
“世子爷说……不安全。”
所以他连停都不敢停,一路疾驰飞奔而来,直接骑马进府,到了院门口才下马,把人带进来。
除了世子妃,谢六也不知谁还能可信。
姜绾呼吸一窒,也没空再去管谢六做的这事,让他把炉子给找出来点燃。
可这里不是上京,姜绾从前的身体也好,炉子一类用的太少,更何况如今五月的天,屋子里自然是没有的,只能去库房。
好在青柚送了热水进来,谢六接过她手上的事情,青柚去库房里寻。
热水备好了,大夫也过来,绿萝见她满手是血,又衣服湿漉漉的,催着她去洗漱,姜绾不肯,等大夫开始给谢州处理伤口,才匆匆的去热了热身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谢州趴在床榻上,面色苍白无血色,从刚刚起就陷入了昏迷,至今未曾清醒。
大夫处理了下伤口,总算是不会一直再流血,看着那么吓人。
许是牵扯到痛处,谢州闷哼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姜绾过去握着他的手,入手冰冷,像是腊月寒冰。
她扭头看向绿萝。
“下雨怕是不好拿,你去帮帮青柚,尽快多找两个炉子过来。”
下雨本就阴冷,谢州又淋了雨,体温这般低着实吓人。
绿萝领声而去,谢六自告奋勇的去帮忙。
有了他二人的加入,青柚总算是把炉子安全的带过来,好好的护着没叫银丝炭湿了。
屋里点了炉子,那气温便立马上升,便是姜绾都觉得暖和许多。
大夫精神紧张的给谢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