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虽然打过猎,但是面对老虎这样的大家伙,她可是头一次。
她见大家伙向自己二人扑来,赶紧举刀迎刺。
漏阿姑则惊叫连连将身子蹲下,她感觉自己这下完了。
大家伙先时因孩子受伤而暴怒,现在又因看到惊骇的一幕而惧怕。
此时见自己的去路被阻,更加暴躁,不可一世地将爪子向阿月扫了过去。
虎掌的一拍,据说有六七百斤力量。
阿月娇柔之躯,如何承受得了这可怕的暴力?
刀被扫中,五指自然拿捏不住脱手而飞。
血盆大口,直奔阿月脑袋。
阿月心中默念:“完了。”
她崩溃的一刹那,看到一条人影骑上了虎背。
漏阿姑见到这一幕,吓得大叫:“阿月姐——”
她脑颅险些出血,眼一花晕了过去。
虎嘴即将触及阿月头颅时,骑在它背上的那人一刀插入了它的脖颈。
大家伙暴吼时,感觉尾巴被什么拽住了,整个身子再也不能前进而往地上掉落。
脖颈上的剧痛让它暴怒不已,落地时拼命翻滚,企图以自己强壮的身躯将背上之人给碾压成碎泥。
它落地之时,感觉前面双脚被背上之人的手给掰得贴上了肚子。
那双大手的力量,竟然不容它将一双前脚给伸直。
它的翻滚,必须靠一双前腿摆划。
双脚被制,只能爬伏在地上,后面双脚支起后半截身子,却怎么也翻不转身子。
它望着倒在眼前的女人脑袋,却无能为力,只有“哈嗤哈嗤”地喘着粗气。
一双大眼,不服气地转动着。
它重达六百多斤,而武阿库体重不及它一半,却被他控制住不能动弹,它心里怎么想都不服气。
谁说兽类不能思考?从它那转动的眼珠子上,一看便知它在想办法脱离危险。
阿月本以为自己已经完了,当看到大家伙在她头前被武阿库制服时,深深吸了口冷气。
她爬起本欲站起身,无奈双腿软得没有力气。
武阿库憋着劲不敢说话,因为被他抓住贴在虎肚下的一双虎脚,正在用力挣扎。
只要它挣脱开束缚,他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了。
他此时多希望阿月能站起来,挥起刀照着虎头猛砍。
可是看阿月哪个模样,被吓得着实不轻。
他没有等来阿月相帮,但是等来了其它伙伴。
他们一个个纵身扑来压在虎背之上,将大家伙支起的后半截身子,硬生生给压了下去,紧贴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有众人帮忙压制,武阿库感觉轻松了不少,双手更加有力地控制着它的一双前腿,感觉它的挣扎不再有力了,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家伙更加绝望,发出悲嘶之声,低沉而悠长。
他等来了城主沉稳的步伐,一抬腿,将一只满是厚茧的脚,踩在了大家伙的头上。
大家伙眼前又出现了可怖的一幕,原本骨碌碌转动的双眼,充满骇怕地黯淡下来,全是绝望之色。
竹孩那满是厚茧的脚,没见他怎么使力,虎头便扁了下去。
那呈王字的头皮向两边分开时,一股血水飚射而出,从阿月身旁飞了出去。
头骨嘎嚓声中,一声尖利的长啸将板结的泥土喷成飞灰激射出去老远,随即啸声戛然而止。
那飞灰弄得阿月满头满脸都是,她赶紧双手拍打,幸好灰尘没有钻进双眼里去。
爬伏在大家伙身上的武阿库和同伴们,虽然感知到大家伙的身子在软下去,但却谁也没有站起身来,依旧死死地压着,怕它死而复生一样。
竹孩蹲下身子,笑对武阿库道:“它就是有翅膀也飞不了啦,你还压着它干嘛?”
武阿库悠悠道:“我的手,抽不出来呀。”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怕它飞了呢。”竹孩笑着站起身,同时拽着大家伙头皮将它前半截身子提了起来。
有了空间,武阿库才慢慢松开十指将手抽了出来。
他身后的同伴也一个个舒着长气站了起来。
他坐在大家伙背上,双手兀自垂着不能动弹。
他抓握虎腿,几乎用尽全力,十指用力过度,所以现在都打不直了;肌肉酸疼不已,手臂自然暂时也就不能活动了。
阿月此时已恢复体力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感激地道:“阿库,要不是你,我这颗脑袋就进虎嘴了。真感谢你。”
武阿库望着她一张俏脸,心神俱醉,感觉周身血脉都顿时舒畅了,笑道:“其实你应该感谢城主,要不是他拉住大家伙的尾巴,就算你的头进不了它的嘴,它的爪子也会挠伤你的脸。”
阿月转头正要对竹孩说感激之话时,竹孩已经开口了:“武阿库,原来你是怕虎爪挠伤阿月的脸才出手的啊。我跟你说,就算阿月的脸被挠伤了,你也不能嫌弃人家。”
“我,我,我当然不会。”武阿库说着想抬起手臂,可是却使不出力,反而痛得哎哟地呻吟了一声。
“那么一个大家伙,你拼命把它制服得不能动弹,用力过度,你手不能动就不要动罢。”阿月说着走到他身后道,“我给你捏捏,舒筋活血之后会恢复得快些。”
阿月说着将手搭在他双肩上,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起来。
武阿库在她的手搭上双肩的那一刻,禁不住浑身一抖,脸刷地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向同伴们看过去。
看到的却是羡慕的目光,他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