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阿姑从地上一跃而起,着实让几人吓了一跳。
她后面的话,更是让竹孩哑口无言。
竹孩料不到她已经醒了,方才说出她被老虎吓昏的事。
说真的,漏阿姑就算面对再强大的敌人,就算把对方头颅拧下来了,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当面对那猩红的虎嘴时,她的心态瞬间崩溃了,加上虎嘴里喷出的难闻气味,于是便昏了过去。
就是大男人闻到它喷出的气味都受不了,更不要说是一向有着洁癖的女孩子。
说漏阿姑是被虎嘴里喷出的气味熏昏的更准确些。
漏阿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不管怎么说,她总之是昏过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她虽然知道自己昏过去的真实原因,但是她不想解释。
越解释,别人就越是觉得那是借口,所以她不想多费口舌。
漏阿姑见在自己的指责之下,竹孩不说话,于是又问道:“你说我不中用,只是外强中干,那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漏阿姑着实有些生气,说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剑,戟指着竹孩叱道。
阿月见此不再给武阿库揉肩,走过去扶住她安慰道:“郡主妹妹,城主不是这个意思,他是不知道你没有打过猎才这么说的。我以前第一次进森林打猎,看见豹子向我扑来,我就吓昏了。你看到能吃豹子的老虎,那情况就更加凶险了。你来时就告诉我的,你从来没有打过猎,是不是啊。”
“我就算说是第一次,人家也不会相信,只会主观臆断地判定一件事。”漏阿姑知道阿月的心思,于是也直言不讳地道。
阿月很聪明,一句话让双方都找到了台阶下。
漏阿姑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向竹孩表明,自己今天是第一次打猎。
竹孩也从阿月的话中,发现了契机,赶紧道:“原来你是第一次打猎,难怪有那种反应。我错怪你了。”
漏阿姑见他赔了小心,方才收敛了怒意,但依然举着剑道:“你能不能与我比划比划。”
她把敢字改成了能字,话也就显得委婉了点。
“比划什么呀。”阿月摇着漏阿姑的肩道,“刀剑无眼,你与城主都是高手,万一失了手怎么是好?”
武阿库也赶紧道:“是啊,是啊,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是好?”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城主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可以啊。”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全都不解地向他看过去。
漏阿姑也料不到对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微微有些愕愣。
她被诋毁之后也懒得解释,只是想随口说说,在众人的劝和下见好就收,没想竹孩却爽快地答应了。
她骑虎难下,只得一挥剑道:“那咱们开始。”
竹孩轻描淡写地道:“我是接受了你的挑战,但是不必急在一时,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一起切磋。对不对?”
武阿库与阿月听城主如此一说,方才舒了一口气道:“是啊是啊。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其余几个伙伴也赶紧道:“时间不早了,这个大家伙还得抬回去,耽误了时间,肚子饿了可抬不回去啊。”
“是啊,得趁早。”
“我们去准备杠子,你们用棕绳将虎腿绑起来。”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话时分工合作展开劳动。
漏阿姑见众人如此,也见好就收,将剑插入剑鞘道:“好吗,那咱们以后再找时间比划比划,你到时可不能赖账啊。”
“那是肯定的。”竹孩笑道。
阿月与武阿库见化解了一场“危机”,互视一笑。
众人七手八脚将虎腿用棕绳捆绑起来,用砍来的杠子穿在前后腿中,四人抬着杠子同时用力,将那六百多斤的大家伙给抬了起来,吼着号子往回走。
打了个大家伙,那些猎犬也高兴地在众人前后蹦蹦跳跳欢快不已。
阿月与漏阿姑走在后面,在上坡坎时便帮衬一下出分力,让他们抬着不至于太吃力。
她时不时望着竹孩的虎背熊腰忖道:看似一副莽撞样,心里可细了。
她将才从竹孩答应自己挑战上看出了这一点。
她都准备出招了,可是竹孩却给她来了个一句“来日方长”,轻描淡写的就敷衍过去了。
她知道竹孩之所以接受自己的挑战,完全是处于一个城主的身份上才这么做的。
他不答应,他的伙伴会暗地里嘲笑他胆小得怕了一个女人。
他敢接受挑战,显得很有气度,人人都会佩服他的勇气。
然后再用一句“来日方长”来敷衍,又巧妙地避免了和自己动刀动枪。
如此睿智之策,要不是心思缜密之人,是想不出如此绝妙的方法的。
她真的对竹孩另眼相看了。
古云南罗平,漏卧国皇城皇宫里。
漏阿古被他阿莫骂得焦头烂额。
漏阿姑自作主张去找竹孩算账时,她阿莫是不知道的。
一日之后不见漏阿姑,方才问及漏阿古。
漏阿古知道不能对她隐瞒,便把一切说了出来,并安慰他母亲说过不了两天漏阿姑就会回来,让她不要过于担心。
其母也知道漏阿姑很是要强,她既然认定了的事,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也知道她不是个莽撞之人,做任何事都会三思而后行。
何况她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漏卧国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