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走到城墙底下慢慢探头一看,扭头看向阿五,有些疑惑。
阿五低了一下头,又抬头回道:“昨天晚上属命令韩子墨,每天给这些大人一块饼子,至于他们带的下人,要自己自己解决吃食的问题。”
玄月伸出大拇指,“做的好。”
不过还是快速转身下城墙,去给阿五兜底。
玄月笑眯眯地走了下来,轻言细语问:“各位大人可是不习惯?”
“习惯?公主您看看,就给我们这个?”众大人非常生气,另外一个大人举了手上的饼子,“就这,还一天只有一张,让我们饿着肚子,还怎么当差?”
玄月依旧温和,压了压手,“我知道各位大人辛苦了。”众人以为玄月肯定会给换换,“可是各位大人,本公主每日也只能吃这个,而且有时候还没得吃。”
“公主也吃这个?”众人不相信,恭亲王的气派他们是看过的。
玄月笑,“若不吃这个,就只能吃树皮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是要来讨说法的,结果告诉他们没有,要是不吃就吃树皮。
“公主,可能给换换?”有一个大人厚着脸皮问了一句。
“对了,我记得圣旨上说,你们来的时候是带了粮草的,可我刚才看来入城登记的册子,并没发现粮草,各位大人可知是怎么回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再次沉默了下来。
“各位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路上被人抢了?”玄月突然提高了声音,“什么人这么混蛋,连粮草都敢抢?”
众人被吓了一跳,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玄月。他们能说粮草不是被抢了,而是被恭亲王送出去了么?
他们不敢说。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重罪,所以他们可不敢说话。
玄月眉头越皱越紧,“你们一行负责粮草的是谁?请上来回话。”
别人可以不说话,可以推卸责任,但负责粮草的官员是推卸不掉责任的,但他能把责任推卸给恭亲王,“回公主。”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大人,拱手对玄月行礼。
大概是知道自己推卸不掉责任,头低着,“下官负责粮草的差事。”
“粮草怎么就没了?”
那官员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觉得不合适,所以表情很奇怪,长长的叹了口气:“禀公主,粮草本来是要送到军中的,只是路上王爷见到许多灾民,心有不忍就开仓放粮了,所以……。”
“所以粮草就被放完了?”玄月接了话头。
“王爷也是一片仁慈之心。”那大人强词夺理说了一句。
玄月双手背在后面,手指相互搓着,心里却感到可笑,这些人认为将粮食给了那些难民就是仁慈之心。可却没想过,若是将士吃不上饭,古金国就得完蛋,处处都是难民,连他们自己也会成为难民,只希望真到那个时候,他们不要后悔。
所以在富贵窝生活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觉得这是仁慈?”玄月走到那大人身边,“若是国破家亡,处处都是难民,而你们也会是其中的一员,你们也依旧这样认为吗?”
“公主何必将问题说的这么严重。”另外一个大人上前拱手,似乎这一切都是玄月吓唬他们,为了给他们安排罪名而找的借口,“王爷已经写了折子让户部继续筹备粮草,很快就会送过来!”
玄月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大人一眼,也不拆穿他的无知,想说户部没有银子,就算有银子一时半会上哪弄那么多粮草。
而且户部也不能将粮草只供给南边军。
玄月背在后面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但是脸上依旧和气的很,“众位大人不如跟我去存放粮草的地方看看,如何?”
“那就去看看吧。”另外一个大人对着其他人说道,“这样也回去了也能给陛下回话。”
玄月点点头,她懂了,“那行,各位大人走吧。”说完带头走了过去,众人跟在后面也是浩浩荡荡。
“韩将军,打开粮仓,让众位大人看看。”
韩子墨立刻吩咐士兵:“打开粮仓,免得众位大人觉得我们贪墨了粮草”
“不会。”一位大人解释道,“我们也不过是想了解下南边军的真实情况,免得回去陛下问,我们一问三不知就不好了。”
“众位大人可要看仔细了,也要如实回话才好。”韩子墨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他在固州待了两年,心中憋了很多气愤。
“韩将军说的对,众位大人可要好好看看,免得回头污蔑我南边军。”污蔑什么玄月没说,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
被人指着脸怼,有些关于官员低着头,到底都是要脸面的。
“好好看看。”玄月指着空荡荡的粮仓,“这点粮草是前些日子抢的南皖的,南边军的士兵一直都是饿着肚子打仗,本来指望你们能带来一些粮草,可惜……。”
“不是,粮草呢?”有人不明白,军队的粮仓怎么会这么空荡荡。
“南边军已经大半年没有粮草支援了!”
玄月就那么盯着这些大人,“在本公主接管之前,这些士兵每天就是将饼子掰碎了泡水里,一块饼子要吃一二十天,就是为了能每天有东西裹腹,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寻找机会挖点野菜,吃点树皮。”
玄月淡淡的说着,“本来以为你们能带来一些粮草,能让士兵们填饱肚子,可没想到你们不仅没带粮草过来,还带来了这么多张吃白饭的嘴,南边军实在供应不起,但各位大人又是朝堂命官,本公主也没办法,但是更多的实在没有了。”
见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