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除了当初还小的时候怂过,后来傍上了元宵在没有怕过人,再后来遇到了姑姑和阿国她们,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如今对方来了个将军,就想要玄月认怂,可能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
防备么不过是一时的,玄月也没想过日日就防贼,抓贼么还是要主动出击才更好。她心里转着心思,管他是哪里的老鼠,遇到她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禀公主。”阿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玄月一脸疑惑,今日可真够忙的,“进。”
“公主,魏成快不行了,是不是放下来?”
玄月一拍脑门,“忘记了。”
阿五点头,“人放下来,看好了。”
阿金一抱拳就出去了。
玄月有些尴尬,这几日一事接着一事,她的确把这事忘记了。
“他还活着呢?”玄月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可真够坚强的。”
“他可不敢死,若是死了可真就坐实了通敌的罪名,魏家灭九族是必定的了。”韩子墨解释道,“他们这些文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实际上毅力和小心眼一样持久。”
玄月噗嗤笑了出来,觉得韩子墨说的很贴切,文人可不就是这样吗,得罪了他们这样的人,顶多是被揍一顿,若是得罪了文人,祖宗八代都要被骂一遍,而且几百年后子孙后代都还记着这仇恨。
“回头让他和恭亲王关一起,看看两个人有没有什么潜力。”玄月想着坏心思。
门再次被人轻轻推开,玄月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过来,是个陌生而普通的人,面上看起来平静,可脚步略显急促了。
“公主,京城情况有变。”
玄月眼神一下子就扫了过去,又扫向元宵。
元宵也是一脸的疑惑,他没听说有什么别的问题呀。
玄月问:“桃子派人来了?”
“是。”
“带进来。”
那人立刻走过去拉开门,示意外边候着的人进来。
进来的人一身黑色,身材娇小,却浑身透着干练,丝毫不会引起人特别的注意。
“公主。”来人并未说明身份,只是抬手亮了腰牌,这是内里人才知道的规矩。
“出了何事。”
“薛成明被判全家抄斩,立刻行刑,王仁光卖国的佐证本还不全,沐丞相权力周旋了,王仁光为了自证清白也只能同意了沐丞相,如今抄斩时间拖至到了节后。”
几句话将情况说得简洁明了,玄月听懂了,“我不是上奏了折子要为薛成明请功吗?怎么就变成了满门抄斩?”
“公主的折子的确上了朝会,只是第二日成国公就送了证据说薛成明通敌,原本以为会有证据关联王仁光,如今却差了一些火候,王仁光将自己摘的很干净。”
“成国公?”玄月若有所思,“他不是和王仁光达成了交易?怎么如今又倒口了?难道成国公手里有证据?只要薛成明一死,他就能吃下王仁光?”
“除非,他手里有东西。”阿五用手指头点了椅子扶手,“或者说只要薛成明一死,他就能做出对王仁光不利的证据坐实他通敌卖国,一旦坐实,他王仁光就算称霸了朝堂也要面临满族抄斩。”
玄月正了正身体,这件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和她最初的谋划也不一样。
“王仁光虽然不是东西,但现在还不能死。”抿了抿唇,韩子墨才说:“虽然我们都想他死,可如今朝堂上沐丞相还做不到一家独大,世家这些人对沐丞相和皇上还是抵触的多,若是此时王仁光倒了,那些人可都要归成国公了,这样反倒不利于彼此的牵制。”
韩家虽然蛰伏着,但朝堂上的事情也未放下过,韩子墨是被祖父教导着长大的,所以朝堂上的格局他也很清楚。
如今虽然沐丞相占据了一席之地,但世家却对沐长空很抵触,沐长空想要收服世家的子弟,倒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你坐下喝口水。”玄月抬了抬手。
那姑娘谢过,也没客气接了韩子墨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显然是又累又渴了。
“你可有见到薛成明?”
薛成明是被秘密送到京城的,一路上多次改路线,还有伪装才得以进京城,听说进来京城还遇到了刺杀。
“沐丞相安排属下见过薛成明,他让属下给公主带话,说入了京城劫杀他的人都是武林中人,入了大牢成国公派人来让他攀咬王仁光。”
姑娘抬头看了公主一眼,继续道:“薛成明受了不少酷刑,但没有出卖公主,他求公主救出他儿子。”
玄月想说她会尽力实现对薛成明的诺言,玄月抓了抓马尾辫,“沐丞相有没有说如何破局?”
“沐丞相说让公主放心,万事有他,公主顾好固州和身子。”
那姑娘又说了一句,“属下来之前张允廷死了。”
玄月一愣,“他是谁?他死不死的有什么关系?”
那姑娘抿抿嘴,“张允廷是王仁光的人,和薛家的联系都是张允廷在做,所以他的重要性不低于薛成明。”
“我都忘记这茬了。”
“薛成明的事情曝光后,证据都指向了张允廷,可没等到刑部去拿人他就自尽了。”
“那他家还有什么人?”
“京中只有张允廷一人,如今他死了,线索就全断在他这里了。”
“这是杀人灭口吧?”阿六问了出来。
韩子墨也附和,“应该是杀人灭口,但杀他的人却不一定是王仁光。”
玄月眯着眼睛想来一会,“沐长空可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