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州的冬日并无多少冷意,只有些许凉风会吹得在外行走的人们不得不带上兜帽遮沙。
王府大门前,温南方与杨熙筒一前一后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正好在大门口处碰见了。
“温令君。”杨熙筒笑着向温南方见礼。
“杨侍中。”温南方亦是向杨熙筒回礼。
在诸多同僚中,杨熙筒还是很喜欢温南方的,难得在办公的地方对除了自家主公以外的人露出了笑脸,邀他同入王府。
温南方欣然应邀,与杨熙筒相伴而行进入王府前庭。
温南方与杨熙筒刚入王府,陆陆续续的柳夯、林者棋、肖旗、李尚等文臣,以及梁峰原、江越河、忽红等武将也随之进入了王府。
半个时辰后,王府议战房。
林知皇站在大济疆域沙盘前,肃容伸手点了点苍州的位置,缓声道:“本王欲取苍州,诸位有何良策?”
今日来前,在场众人早便知林知皇齐召他们来此的目的,早前便已在府中冥思苦想过此次攻打苍州的攻城之策。
此时林知皇点着沙盘上的苍州境这般相问,江越河率先出声道:“殿下,末将手下有一副将名章筏,善水战,掌训了一支水兵,苍州临海,我们这方可行水道....”
“从库州与苍州接壤的海原郡下海行船,走水路至苍州沿海的禾亭郡中部,带兵从禾亭郡码头上岸突袭。”
大济疆域图
江越河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看着面前沙盘陷入了沉思。
温南方点了点沙盘上的苍州禾亭郡,凝声道:“此郡本就接壤我库州海原郡,一旦我方与苍州开战,此郡一定会全郡戒严,从水路偷袭上岸,未必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反可能被对方瓮中捉鳖。”
“若真要出其不意,倒不如派一支军队行水路行得更远些,从海原郡出发,绕过苍州禾亭郡至东涌郡中部码头,出其不意突袭上岸,直捣东涌郡郡城。”
杨熙筒击掌赞同温南方此策:“妙,此突袭战若打的好,一举便可拿下苍州东涌郡!”
在场其余人仔细看了面前的舆图,各自思索了一番,纷纷赞同此策。
刚被调任回来的肖旗这时出言道:“苍州共有五郡,其中的香山郡与离仙郡接壤,而离仙郡,乃主公治下重郡,观书阁以及遍布开放的惠民书院先不说,更有不少产生强经济的作坊也修建在此郡。”
柳夯补充道:“离仙郡亦是主公手底下的产粮大郡。”
肖旗点头:“主公若布告天下将要出兵苍州,两地只要开战,苗州牧一定会不计成本的先攻占下此郡,必能让您元气大伤。”
“离仙郡一旦有失,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梁峰原颔首,抬手点了点沙盘上与离仙郡接壤的苍州香山郡,肃声道:“所以在开战前,离仙郡边境那边一定要先做好防守,苗跃伏那方一定会主攻此郡,为谨慎起见,主公布置在那里驻守的兵力不可少。”
忽红听到这里,抬手指了指舆图上茁州离仙郡与苍州香山郡的交界处:“如此说来,那这条地方,需要打的就是防守战了。”
林者棋抚着下颚开口道:“原库州守城大将左昂便以善守城战而闻名。主公,可派此将在离仙郡碧县与苍州香山郡边界驻守。”
林知皇颔首。
梁峰原又一指沙盘上的苍州冷声道:“主公如今掌下有兵十二万,此战中除各地边境处不能动的守城兵力,能调动的兵力为八万。”
“若要攻苍州,可分兵三路,一路驻守离仙郡,与苍州兵打防守战。”
“一路可直接从海原郡出发直攻与之接壤的苍州禾亭郡。”
“最后一路兵马如江将军所说,可行水路从库州海原郡出发,绕过苍州禾亭郡至此州东涌郡中部码头,出其不意突袭上岸,直捣东涌郡郡城拿下此郡。”
梁峰原此言一出,在场文武沉思过后,纷纷赞同如此分兵攻打苍州。
林知皇看着眼前的沙盘舆图推演了一番,亦认为这样的近守袭攻的打法不错。
确认此战打法后,议战房内达成一致的众人,很快便讨论起如此打法的细项调度问题来。
此次议战,众人从巳时一直商议到申时才散。
林知皇留了在场议战的众文武一同用膳,便让黄琦锦在王府内开了个小宴。
黄昏时分,王府前庭宴厅内有伶人弹奏琵琶,艺演阁的艺员献舞献技,琴声绕梁,热闹非常。
席间众文武因今日商谈出了极好的攻伐苍州之策,皆心情颇悦,不时相互敬酒笑谈。
杨熙筒最是爱现他的诗才,喝了两杯便站起身来,大声赋了一首以将士口吻所做的请战诗。
这首请战诗一出,席间的氛围再次被推上了一个小高潮。
林知皇这位主公被众从属一人一杯的敬酒,加上她今日确实心情颇佳,又不是在外面,便也没克制的多饮了些。
到宴席中半的时候,林知皇双颊染红,首次醉酒了。
花铃一直守候在林知皇身侧,是第一个注意到林知皇醉酒的,立即便欲扶其下去休息。
柳夯却在这时站起身来,举盏对上首的林知皇高声道:“主公,臣听闻您在剑艺上颇有造诣,臣略通击鼓之道,不知您可愿和夯的鼓鸣之音,剑舞一番?”
花铃皱眉,刚欲言林知皇已不胜酒力,可能需先下去醒酒片刻再回宴,林知皇已是先花铃一步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站起身来,挥袖朗声道:“这有何不可?悦音,将本王的清蝉软剑取来!”
花铃上前扶住林知皇的胳膊,小声在她耳边谏言道:“主公,您醉了,不若先下去醒醒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