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凤泽宫,温热的气息扑鼻而来。
几棵梧桐树哗哗作响,绿色的叶子渐变暗黄从树枝上落下来,飘零到地面上,风一吹,又飞落到宫阶上。
“舒贵人!”
盛云舒刚要抬步离开,身后却有人叫住了她。
回头一看,正是兰嫔和宁婉仪。
宁婉仪走近以后,上来就说道:“舒贵人今日在凤泽宫,真是出尽了风头,我入宫比你早,有几句话想要提醒一下舒贵人,你现在虽然无限风光,可在这深宫中,日子终究长着呢,舒贵人应当早点学会夹着尾巴做人才是,日后若是皇上有了新宠,舒贵人的下场怕是很惨呢。”
她说话的时候,压根都没有抬头看一眼盛云舒,眼下没有皇后和荣贵妃在场,她的架子摆的极大。
不等盛云舒说话,旁边的兰嫔则假装缓解气氛道:“宁婉仪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了吧,舒贵人如今可是恩宠正盛呢,她也是有出风头的资格,再说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这都出了凤泽宫,两个人说话仍然夹枪带棒的,好像欠她们钱似的。
毛病不能惯,越惯越完蛋。
若不是刚才在凤泽宫里一顿输出,眼下上前嘲讽她的妃嫔,可就不止兰嫔和宁婉仪。所以说关键时候绝对不能怂,只要自己能牢牢握住盛宠,还怕她们不成。
盛云舒只是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妹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让两位姐姐为了我的以后如此的操心,真是感激不尽呢。”
“不过妹妹有一事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两位姐姐如今是还得着恩宠呢,还是过得比较惨呢?”
兰嫔听后,一时语塞,像是吃了哑巴亏,咽不下去,又说不出来。
一日被怼了两次,她的口才确实不如盛云舒,已然有些识趣,正欲离开。
但是宁婉仪却不知死活,气冲冲的说道:“真是看不惯你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你不过就是仗着皇上前两日的恩宠罢了,说不定从今日开始,皇上压根都不会再想起来你是谁,到时候可别被打发回去继续当宫女才好!”
话刚落音,李福海从远处走了过来,身后的内监们还抬着皇上平时乘坐的步辇。
宁婉仪见状以为是皇上,赶忙笑意款款的上前,却看到步辇是空的,并没有皇上的身影。
“李公公这会过来,可是皇上想我了,召见我去承华殿?”宁婉仪又问道。
她这么一问,李福海露出尴尬的微笑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盛云舒站着的位置。
“我在问你话,你瞧着舒贵人做什么!”宁婉仪已然有些生气了。
李福海这才恭敬的回道:“回小主,皇上......已御驾到了听雨轩,瞧着舒贵人给皇后请安以后还没有回去,便命奴才过来瞧一瞧。”
可说呢,原来是皇上有点等不及了,盛云舒的心里已经有了数,可见皇上终究也逃不过情欲二字。
一听说皇上在听雨轩等着舒贵人,而且迫不及待的让李福海来请她回去,宁婉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刚才她那嚣张的气焰完全不见了,眼神里多出的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兰嫔忙做好人的样子,轻声说道:“既是这样,妹妹赶紧回去吧,莫让皇上等得太久了。”
盛云舒躬身行礼,应了一声。
几位内监将步辇落下,立在一旁,李福海上前迎道:“皇上说了,今儿天气炎热,怕舒贵人走回去累着了,特意嘱咐要舒贵人坐着步撵回听雨斩。”
什么,坐皇上的步辇!
宁婉仪和兰嫔的下巴惊讶的都快掉下来了。
如此特殊的待遇,她们以前可从来没有享受过,现在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新人享受着,太不公平了。
盛云舒虽然内心也很喜悦,不过仍然表现得很是淡定,从容的坐了上去。
最后剩下宁婉仪和兰嫔站在那里,各自心里不同的滋味,宁婉仪对兰嫔冷笑一声,道:“姐姐还真是能沉得住气,如今皇上身边得了凌贵人一个新宠不说,现在又来一个更加得宠的舒贵人,姐姐难道还不催促慧妃妇早些回宫吗?”
“这就不用妹妹操心了,我替慧姐姐谢过妹妹了。不过妹妹也应该多想一想,怎么也能得到皇上的恩宠才是。”
“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公主呢。”说着也走了。
荣婉仪望着盛云舒远去方向,幽幽的说道:“盛云舒,咱们走着瞧!”
一路坐在步辇,微风从耳边萦绕而过,清凉舒适,确实比她走路舒服多了。
路上李福海告诉她,丫鬟青桃已经在来宫里的路上,大概傍晚时分会到听雨轩。盛云舒听了更加开心,在这宫里总算是有一个知心的人陪着她了。
回到听雨轩后,盛云舒就看到皇上坐在凉亭那里,正低头看着折子,真是太敬业了。
她手里拿着那颗鹅卵石,悄悄踏入凉亭,轻轻来到皇上身后,然后伸出玉手蒙住了皇上的眼睛,并且声音故作变音道:“请皇上猜猜我是谁?”
皇上忽然感觉双眼一阵温热,身后伴着淡淡的清香,他一个反手却将盛云舒揽到了怀里。
“在这宫里,怕是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朕了,调皮!”皇上一脸的宠溺的说道。
原本一旁看着都紧张的内监和宫女们,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过是跟皇后请个安,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可有人故意为难你?”
皇上等得确实有些急了,毕竟盛云舒是第一次面对皇后和众妃嫔,后宫当中不免有些善妒者,这两日他也知道对盛云舒十分的上心,难免有些担心。
盛云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