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皇后逮到她的错漏,荣贵妃强装镇定回道:“皇后娘娘也说过,凌贵人往日同我走得近些,她虽禁足,可总有可以进出的内监和宫女,我自然是知道的,难道皇后还怀疑我去了嘉月轩不成?”
荣贵妃很快反问一句,皇后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咳了一声,才缓缓说道:“昨日皇上留宿凤泽宫时,同本宫说过,已让太医前去嘉月轩给凌贵人诊治过,并无大碍,禁足期间正好可以静心休养,也是好事一桩,荣贵妃莫要太忧心了。”
茶盏中的一朵浸泡湿润的鹅黄色菊花,在茶水中不断游离。荣贵妃听得面色如冰水一般清冷,她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才不至于在眼下失了态。
近些日子秀女们进宫后,她的昭阳宫本来就已经冷清了许多,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比皇后恩宠更盛。
前两日皇上只在她那里用了晚膳,就急急的奔去了听雨轩,昨夜却留宿在了凤泽宫,荣贵妃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可是皇后说得周全,她倒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还有一事要跟诸位妹妹们说一下,皇上近几日忙着处理晋安饥荒事务,怕是不能来后宫看望妹妹们了,望你们各自安好,等过些时日再好好服侍皇上。”
说罢,皇后以身体乏了为由,早早的让妃嫔散去了。
盛云舒回到听雨轩,又看到如水的赏赐摆在院中,李福海上前恭迎道:“舒贵人,皇上说了,这几日有些忙,不能来听雨轩,让奴才特意来说一声,免得小主挂念。”
“有劳李公公了,还请李公公给皇上带话,臣妾随时恭迎着皇上。”盛云舒客气的说道。
有了几日的清静的日子,盛云舒自然是高兴的,可以舒舒服服的在听雨轩做些她想做的事情了。
听雨轩的一侧院墙旁,一直空着一块地方,本来打算多搁置几盆名贵的花卉,不过瞧着整个院子,已经是百花齐放了。
盛云舒决定开垦出一片菜园,种些瓜果蔬菜,以后自己偶尔还能开个小灶,尤其到了冬日,拿着新鲜的蔬菜烫着吃,别有一番美味。想到这里,盛云舒忽然很想念诱人的火锅,等以后时机成熟,她一定要满足自己。
承华殿。
皇上商议完一波政事后,双手向后伸了伸,松动一下疲倦的筋骨,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一旁的李福海忙回道:“回皇上,已过申时了,是否传晚膳?”
皇上这才晓得天色已黑,他望着殿外漆黑的夜色,脑海里忽然想起那日晚上遇到盛云舒的情景。还有她柔媚的模样,两个人缠绵不已的画面。
不妙,身体好像来了感觉,皇上暗自觉得不妙。
只是那么想一下,没想到身体却很实在的给了他反应。
“听雨轩那里一切可还好?”皇上忽然提了一句。
李福海这才明白过来皇上刚才远望神情的意思,马上笑着回道:“舒贵人好着呢,还说等皇上这几日忙完前朝的事,随时恭迎皇上去听雨轩。”
听到这话,皇上的心里宛如蜻蜓点水,泛起一丝涟漪。
“皇上,要不奴才去请舒贵人来承华殿小坐一会儿?”李福海最是明白皇上的心思。
皇上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罢了,等会户部的人还要来议事,朕也抽不出时间陪她,让她这几日好好休息吧。”
忍,是真的很难,尤其是尝过仙欲飘飘的感觉以后,怎奈国事繁重,只能尽快处理结束才好。
一连几日,盛云舒在听雨轩的院里铆足了力气在干活,不仅是她,青桃、秋然、小全子还有其他内监和宫女也都参与到了其中。
大家在一起劳作,仿佛真的置身于乡下田间,互相闲聊着,一边翻土一边栽种,充满了欢乐。
“种这么多,等些时日应该就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了吧。”青桃很是期待的说道。
秋然在一旁逗趣道:“怪不得小主说你是个小馋猫,咱们才刚刚种上,你就已经想到吃了呢。”
“哎呀,秋然姐姐又来取笑我了,小主,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呢!”青桃轻嗔道。
盛云舒挽着松散的发髻,卷着裤腿,瞧着她们两个逗嘴,笑道:“反正咱们种得多,你这个小馋猫就是吃得再多,听雨轩也是养得起的。”
青桃一听更不乐意了,“好呀,小主竟然跟秋然也一起说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桶水正好在青桃的旁边,她双手扬起,便将水洒向不远处的盛云舒和秋然,一时没有防备的两个人,秀发和衣衫被水打湿。
盛云舒倒也不顾形象了,与秋然一起奔向青桃,伸手扬起水花洒向了她。不一会儿,院里的内监和宫女全都参与了进来,像极了泼水节,个个淋得全身都湿漉漉的。
“青桃,我看你往哪里跑!”
盛云舒扬手又是一片水花,听雨轩门外却走进来一个身影高大的人影,盛云舒一时没有来得及收手,水花直接洒了过去。
等她定睛一看,皇上正低头用手拂去明黄锦袍上的水迹。
所有内监和宫女看到后,全都吓坏了,赶紧跪下请安,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盛云舒也觉得心里有点害怕,皇上过来也没有提前通传一声,现在见到她这样没规矩在院里跟内监、宫女一起疯闹,恐怕很是不喜欢吧。
只求等会皇上的脸色别太难看,否则她要受到责罚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认错,毕竟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皇上万岁,臣妾并非有意冲撞皇上,臣妾又一次惊驾,实在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看着盛云舒惊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