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上离开听雨轩,去了早朝。
很快,慈寿宫的珍嬷嬷就来到了听雨轩。
进殿以后珍嬷嬷先是向盛云舒行礼,然后恭敬道:“奴婢奉太后旨意,前来请舒婕妤到慈寿宫回话。”
回话?
盛云舒刚刚才送走了折腾了一晚的皇上,还没缓过神来,太后那边就派人来了,看样子是专门趁皇上不在的时候特意过来的,这其中必有蹊跷。
只是近日好像一切都很平常,太后让回她什么话呢?
秋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斟了一杯茶,递到了珍嬷嬷面前,笑道:”珍嬷嬷一大早从慈寿宫过来,一定特别冷吧,不如喝杯茶,等我们家小主先去凤泽宫给皇后请过安,再赶去慈寿宫给太后回话,您看成吗?“
珍嬷嬷冷道:“太后说了,皇后也会到慈寿宫,众妃嫔也不用到凤泽宫给皇后请安了,再说太后难道还不比皇后尊贵吗?舒婕妤还是赶紧随奴婢前去吧,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皇后都已经到慈寿宫了,舒婕妤会有懈怠之罪。”
来的人口气如此冷漠强硬,盛云舒多半知道此去慈寿宫,定然没什么好事,看来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盛云舒迎笑道:“珍嬷嬷说的是,后宫当中太后自然是最尊贵的,请珍嬷嬷在外稍等。我刚服侍完皇上更衣上早朝,容我收拾一番马上就过去。”
说着就让秋然送珍嬷嬷走出了殿外。
青桃见状有些不安道:“小主,太后赶在皇上走了以后马上召您过去,像是有什么急事,不过奴婢觉着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要不要奴婢现在就去请皇上?”
“皇上如今正在上早朝,后宫之事他岂有时间理会?”盛云舒淡然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到时候见机行事。”
一想到马上就要跟上一届的宫斗冠军首次交锋,盛云舒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入宫已有数月,她倒是也想看看,自己如今的段位已经练到什么地步了。
下了一天又一夜的大雪,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盛云舒虽然穿得很厚,却仍然感觉到阵阵寒意。
来到慈寿宫的时候,盛云舒一进殿,就注意到太后原本温和的神情立刻收了起来,慧妃和皇后各坐一侧,旁边小凳子上还坐着兰嫔和嘉贵人。
盛云舒上前一一行礼,皇后朝她多看了两眼,眼中满是疑惑,似乎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反倒是慧妃,神情淡然,与太后有说有笑,嘉贵人则是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盛云舒来到太后面前,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荣贵妃和怡采女随后也来了。
不用说,这两个主肯定是来看热闹的,不然荣贵妃哪会如此勤快大冷天的从昭阳宫奔到慈寿宫来。盛云舒心中不好的预感也更加强烈了,如此看来,事情绝对不小。
兰嫔看着风尘仆仆的荣贵妃和怡采女,不禁问道:”怎么贵妃娘娘今日也来太后这里了?“
荣贵妃向太后和皇后行礼后,悠然坐下,冷冷道:“本宫也是听说今日不用向皇后娘娘请安,自当要过来看望一下太后,没想到这里如此热闹,也不知道臣妾来得是巧了还是应该回避呢?”
一大早怡采女亲自到昭阳宫告诉她,盛云舒被太后传唤到了慈寿宫,听说太后将要大发雷霆,她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
太后面露肃色道:“既然来了,又都是后宫皇上的妃嫔,荣贵妃就坐下来一并听着吧。”
说完转头望向盛云舒,厉声道:“舒婕妤,你昨日在听雨轩都干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太后也是爽快,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威意,目光十分凶辣。
盛云舒则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回太后,昨日嫔妾一直都在听雨轩里陪着皇上,不知道太后所问何事,怎么算是如实而招?”
太后的脸色愈加凝重,像殿外的寒雪一般冷意逼人,目光注视着盛云舒,凌然道:“到底是你陪着皇上,还是皇上陪着你呢?”
盛云舒听得疑惑,不由得问道:“嫔妾与皇上在听雨轩里的时候,并未留意太后所说谁陪着谁。嫔妾一直觉得,只要皇上能在听雨轩感到舒心,身心放松,便是好的。若是真要分出个高低来,嫔妾认为应该是互相陪伴着,皇上需要后宫姐妹们,姐妹们也同样需要皇上。”
虽然妃嫔与皇上之间是君臣关系,需要处处曲意相迎,可同时也是皇上的女人,皇上需要妃嫔侍寝,同样的道理,妃嫔自然也需要皇上的关怀。
尤其再把“姐妹们”都加上,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需求了,是全部,这样来说总是挑不出什么错处。
“你倒是长了一张巧嘴,哀家说一句,你便有十句在等着。不管是在听雨轩,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作为妃嫔都应该视皇上为天,你却私自让皇上在小厨房为你劈柴做饭,简直大逆不道!”
太后猛然怒意渐起,狠狠的拍了一下案几,身旁的慧妃和皇后都暗自惊了一下。尤其是兰嫔和嘉贵人,却也没有想到太后会如此生气,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盛云舒表示很诧异,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不可置否的望向太后,跪下解释道:“太后明鉴,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嫔妾理应捧着、小心伺候着,怎么可能让皇上为嫔妾劈柴做饭。不知道太后是从哪里听来无中生中的事情,实在是冤枉嫔妾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亏心事,你心中最是清楚!”
盛云舒十分慌乱,嘴唇微微抽动,委屈道:“嫔妾敢对天发誓,嫔妾并没有让皇上劈柴做饭,请太后明察。”
看着盛云舒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