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缓步走到幔帐之中,倾然而坐,青桃低头退了出去。
“皇上......”盛云舒脸上浮着红晕,“三更都已经过了,您不是跟怡采女......”
盛云舒未说完,皇上已将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道:“朕有些醉意,还以为身旁扶着朕的人是你,后来回到承华殿才知道是怡采女,朕已经打发她回去了,想着你这会应该还没睡,朕就过来了。”
“皇上怎么知道嫔妾还没睡?”盛云舒拉下皇上的手,转而贴近胳膊问道。
皇上眉目朗然,“朕也是猜测,没想到你真的还没有睡,看来朕与舒儿心灵相通。”
他说着离盛云舒更近了一些,望着盛云舒轻薄的云纱寝衣,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盛云舒似是害羞,低头浅笑道:“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嫔妾伺候皇上更衣歇息吧。”
夜色深深,皇上紧紧的握住了盛云舒的手,笑吟吟道:“不急,朕还想跟舒儿探讨探讨。”
盛云舒仰起嫩滑的脸蛋,满是疑惑,“皇上要跟嫔妾探讨什么呢?”
“当然是咱们的房中之乐。”
皇上轻轻扬手将盛云舒耳边的鬓丝挑于身后,手指在她颈处滑动,目光似是醉意,如电般击过全身,缓缓向盛云舒俯去。
盛云舒含烟一笑,媚姿生艳,她望着眼前的皇上,轻声道:“皇上不会又让嫔妾下不了床吧,能不能轻点啊?”
皇上呼吸已然急促,听着盛云舒说完,全身更加燥热不已,目光里充满了想要征服的欲望。
“朕每回都很轻,倒是舒儿让朕有些自持不住呢。”
肌肤相触,暖意升起,皇上与盛云舒十指相握,如海浪一般不断翻涌着。
一个晚上,在朦胧与清醒之间,两个人难舍难分,黎明破晓之时,才缓缓睡去。
等到青桃和秋然来服侍盛云舒起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去上了早朝。
盛云舒心中暗自对皇上的精力很是佩服,他浑身真是有使不完的精神劲,整个晚上要了她很多次,一早还能如期上朝。
如今后宫望去,恐怕也只有她能满足皇上的鱼水之乐,当然,享受的不止是皇上一个人,盛云舒也觉得每次都像充了电一般,精神抖擞。
盛云舒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闭着眼睛由她们开始更衣梳妆,秋然见她累成这样,上前道:“皇上走之前有说,小主刚刚晋升,今日可以不用到凤泽宫请安,小主不如再多睡一会吧?”
她倒是很想美美的睡一觉,可刚刚晋升就不去向皇后请安,又不知道荣贵妃、嘉常在会怎么编排她呢。
“该去还是要去的,我可不背骄纵蛮横的骂名。”盛云舒坦然道。
来到凤泽宫,荣贵妃倒是来得准时,斜倚在那里,根本没有瞧众妃嫔一眼,只顾微微闭着神,谁也不搭理。
怡采女坐在最后,微微低着头,昨晚没能成功侍寝,她怕是一个晚上都失眠了,黑眼圈有些严重。
盛云舒快步从她面前经过,免得怡采女想起昨晚皇上是在听雨轩留宿,估计心中又会委屈不已。
另外一边,慧妃轻轻安慰着正在啜泣的兰嫔,“你别伤心了,等会皇后过来,她定然将公主一起抱来给你看看的。”
想来有些日子了,兰嫔思过这段时间,却也没有故意折腾出什么花样,皇后便提前解除思过,前来凤泽宫请安。
盛云舒缓缓坐下,却都是各说各话,与昨日举杯连连向她庆贺之时相比,似是陌生人一般。
在深宫久了,渐渐便能看得出来,人性到底是自私的,昨晚冬日宴之上,她坐于皇上身旁,仿佛荣耀加身,她们前呼后拥对她有说不完的赞美之词,现在皇上不在,她们连装也不愿装了。
那又怎么样呢,盛云舒知道自己的目标从来不是她们,而是皇上的盛宠。
大约她已经往上爬了一个台阶,看到了些许风景,对于她们的冷漠也好,无神也罢,盛云舒全都不会再放在心上。
皇后出来的时候,果然是抱着公主,芳荷小心翼翼扶着皇后坐下,公主在皇后怀里拿着玩物,玩得很开心。
兰嫔一看到公主,便哭着迎了上去,跪在皇后面前哽咽不已,“皇后娘娘,能不能让我先抱抱公主?”
“兰嫔说得这是哪里话,不论公主在哪里,你始终都是公主的生母,芳荷,快将公主抱给兰嫔。”皇后温声道。
芳荷将公主抱于兰嫔,她赶紧起身搂着公主左亲右亲,爱不释手。
荣贵妃撇了一眼,冷声幽幽,“如今只是一个公主,兰嫔就这般亲得松不开手,若是个皇子,恐怕孩子在皇后这里一日也舍不得吧?”
慧妃盈盈一笑,接起了话,“荣贵妃如今没有身孕,也没有孩子,自然是不知道作为母亲,无论公主还是皇子,都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然都是相亲的。”
“慧妃这是何意,难不成是侮辱本宫生不了孩子吗?”荣贵妃怒气微起,狠声道。
慧妃不以为然,“贵妃娘娘若是听不得孩子的话,大可少说两句,臣妾只不过就事论事,贵妃娘娘自己可不要多想。”
众人都知道,入宫多年,虽然深得皇上宠爱,却一直没有身孕,这便是荣贵妃极大的痛处。
如今慧妃为了袒护兰嫔,又一次揭开荣贵妃的伤疤,让她颜面尽失。
坐在靠后的怡采女缓缓抬起头,替荣贵妃说道:“贵妃娘娘向来身体娇贵,又一直得皇上喜爱,怀有子嗣一事不过是早晚的,倒不必急于一时。”
终于有人为自己说了句话,荣贵妃缓笑道:“那倒是,不就是一个孩子,本宫只是还没有做好怀有身孕的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