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还不是被她气到吐血?”
“冀望,你看着我!我妈冷心冷情,我和她不一样!”
…………
栖真走回主街时,还莫名笑了一下。
巷子的墙实在薄了点;小包子说话也太不避人了点;而她撞见他们说悄悄话的次数,未免太多了点……
“主母!主母快让开!”
走着走着,好像听见疾驰的蹄声,也像有人大喊。
……在喊她吗?
栖真木然回头。
一声尖利马嘶,下一刻,她被一股蛮力撞飞,重重摔在道边台阶上。
耳边,是颜心惊慌失措的尖叫,“主母!主母!”
小包子的声音也由远至近:“妈妈!”
栖真捂着腹,在两人掺扶下爬起身,疼得半天回不了神。
小包子返身一把揪下撞人的骑者,“怎么骑的马,都撞到人了!”
骑手是个小年轻,吓得脸色发白,大概没想到有人游魂似地忽然停在路中间,一时勒马不及,马立而起时一蹄子踢上去。
小包子把人狠狠扔给楚盟,“看好他,待会儿算账!”
栖真见小包子急出满头汗,安慰般摆了摆手,“还好……可以走。”
此地离客栈相当近,几步便到,栖真被扶上楼躺下,小包子赶忙让颜心去找大夫。
栖真终于能把话说顺溜了,“就是摔一跤,不用找大夫,最多乌青。”
小包子见她好像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来,脸色还青白,但神志清醒,瞧着像是没大碍,才稍稍放下心,“大夫还是要请的,总得看一看。”
栖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道:“不用了。”
小包子还待再说,就听窗外阵阵喧哗,有人高声呼喊,“打人啦!打人啦!”
小包子过去推窗一看,急道:“冀望在训人呢,我下去看看。”说着转身推门出去。
颜心在床边劝:“主母哪里疼?要不让我瞅一眼?”
栖真撩开袍子,颜心倒吸一口凉气,就见她腹部好大一片带着血丝的淤青。
颜心心焦:“还是找大夫瞧瞧。”
栖真捂腹,挣扎下床,也到窗边往下看,道:“能下地走就没大碍,待会儿弄瓶跌打药酒,我自己揉揉。”
一直觉得楚盟是个冷面的,素来情绪不外漏,没想到揪着那骑者拳拳到肉,揍得人哭爹喊娘。小包子挤进人群把他拦下,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才让他稍稍平下怒火。
没事便好……栖真收回目光,艰难挪动,回去床上躺下。
颜心大概出去弄药酒了,房里只剩她一个人。
栖真虚虚看着床顶,一阵阵恶寒自心底泛起,从四肢百骸漫出来。她拉过被子,姑且闭上眼睛。
那小年轻虽害怕,仗着自己也算南城司府的人,缓过神后颇有恃无恐,被两个小子凶狠地扯来扯去早就毛了,大骂明明是那娘们耳聋!惹来一顿暴揍后便嚷嚷着要报官。
小包子一肚子气,见他还敢报官,当下提溜着人直接去了司府。
南城司府正今日刚接了大容太子的名帖,拿了一大笔赏金,还在为帮大容王做了件美差而得意。一听府里的下人居然把太子的人给撞了,当下气得快厥过去。不仅把赏金全数吐出来作赔,还立马让人去请南城最好的大夫,速速跟回去诊治。
小包子和楚盟带着司马大夫回客栈时,在大堂遇见买回跌打药酒的颜心。
“城东药铺关门了,我又跑去城西买,现在才回来。不过还是让大夫看下才好,主母身上的淤青好吓人。”
袁博和紫鹿刚回来,还不知发生何事,此时从楼上下来,一听主母被撞,也是脸色尽变,忙跟着大夫一起上顶楼。
一行人来到栖真房门前,颜心轻轻敲了敲,里面并无动静。她又敲了几次,也无人回应。
小包子觉得异常,直接推门进去。
房里晦暗得很。
紫鹿块步到桌上点起烛火,颜心一声惊呼:“主母!”
大家围到床边,只见床上人脸上失血,嘴唇发紫,嘴角躺着一缕血渍,已经全然不省人事。
这下看得众人五雷轰顶,忙让大夫来瞧。司马急急诊脉,又撩开栖真衣服下摆用手按揉几下淤青,脸色相当沉重:“世子,速速去请仙宗,再晚就来不及了!”
小包子大惊失色,请仙宗的意思就是医术没用了,除非用疗愈术,否则只能坐等阎王收。
“怎么会?适才还能走能说,瞧着好好的!”
“夫人内脏破裂,不走还好,这一走动,唉……”
一声叹息未完,房里已不见小包子身影。
不过盏茶功夫,他果然御剑把南城仙宗门派的上官掌门带回来。司马趁这当会儿施了一套金针,以防腹血逆流入侵心脉,等上官疗愈术施完才拔去金针。
司马和上官对视一眼,他们一个是南城顶好的医界圣手,一个是南城地位最高的仙宗掌门。照说两人联手,半只脚进了阎王殿的都能给你抢回来。可现下这位脸色仍然灰败,没有一点醒转迹象。
“到底怎样?”小包子问得颤抖。
上官道:“破裂的脏器都已恢复,早晚要醒的,再等等。”
司马道:“应是受了不小惊吓,我开个方,你们先去熬药。”
两位大佬一般治完病就走人,很少会坐在一处等人苏醒。今日却没人敢提要走,都坐在房里等。
司马看看上官,上官也看看司马,两人似乎瞧出点端倪,此刻又都觉得不易宣之于口。
药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