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端了离岛姻缘洞中盘踞的鬼祟窝,入了小神。想来再过一两年,他便要入全尽了。”
“他实力摆在那里,但年龄太小,实战经验不足,再加上他多少有些自大的性子,即使对战一些并不那么强悍的鬼祟,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以前小包子受了伤就哭,口头禅就是我哭怎么了,我妈都不说我的!我就问他,修行是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他说是!我又问他,受伤是不是你实力未及?他说是!既然都是你的选择,哭什么?男人不能担不起事,哭不解决问题。有本事的担天下,没本事的哭唧唧……对,我确实如此教他,但我没想到你听了会那么难过。”
栖真又急又愧:“我不是……”
风宿恒道:“我明白的。你听得只言片语,未有前因后果。现下你知道了,就别难过了吧。”
栖真听完这些很感动,五年里,风宿恒十足担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救他、陪他、教他,在凡心最重要的成长岁月里,给了他优质的引导。
这是风宿恒的大恩!
而她陷于自己视角,从不主动了解,只知苛责,还骂他PUA!人渣!还当着正主面说他讨厌。
栖真只想用手捂脸,羞愧道:“对不起。”
风宿恒什么都懂,笑道:“不用,栖真,你永远不必和我说对不起。”
栖真楞楞地看着他。
——永远不会对她生气。
——永远不用对他说对不起。
风宿恒,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这时有人敲门,船家提了竹篓子进来:“刚钓上来的,瞧瞧,还活蹦乱跳。”
栖真探头看竹篓子里的鱼:“那么大?”
风宿恒跟船家说几句,船家去船尾片下最肥美的部分端进来。风宿恒往锅中涮,让她别沾酱,第一口定要直接吃。
栖真尝毕:“哇!”鱼肉极新鲜,肉生带着肥膘,一口下去鲜嫩多汁。
她吃了两口,盯着锅里还在翻腾、由生变熟的鱼片,忽然就起了嫉妒心。
有朝一日风宿恒也会带着他的心上人来游湖,给她涮鱼片吃;同样会这么温柔地跟她说: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们会有孩子,他会跟他心上人徐徐地讲,我们的孩子应该怎么教育。
他对她的好,有朝一日会悉数不留,全部赋予别的女人!
想到这儿栖真心里扭曲,被想要发疯的感觉猛烈冲击。
风宿恒惊讶,捞鱼的手一停:“吃个鱼,还能吃哭了?”
栖真拿帕子出来捂脸,唉,怎么没忍住?太丢人了!她真没想在他面前哭的。
可眼泪越擦越多,根本控制不住。
最近哭太多了,她都在他面前失态几次了?
“风宿恒,抱我一下。”栖真哽咽道。
这是给他消除禁制,也是她真心想要。
风宿恒起身,将她拉起来一把抱住。
埋进他怀里的那一刻,栖真醍醐灌顶,不甘、委屈、愧疚、嫉妒全数爆发,她哭得不能自己。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让她那么清醒地意识到——她喜欢上风宿恒了!
她喜欢他!
喜欢死他!
忽然就无师自通,明白了剧里以及身边听过的那么多“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好的人?
可又不是因为他有多好,只因为这个人是风宿恒!
她完了!
彻底完了!
彻彻底底完了!
好想问他,你别喜欢别人,喜欢我行不行?你对我那么好,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那就跟我在一起可不可以?
爱和恨是同块硬币的两面,若他们之前不是有过刻骨铭心的共同经历,冰释前嫌后,回到的应该是客气和疏离。
但没有!硬币翻转,终于让她直面。
泪水流得更凶了。
风宿恒安慰般拍着栖真的背,像拍小孩儿,轻声细语地哄:“那么好吃吗?叫什么鲢子鱼啊,以后改叫美人哭,好吃到美人一吃就想哭。”
栖真笑,再勉强她都得笑,得顺着他给的梯子下,“我……卡鱼刺了……有点疼。”
“我看看。”风宿恒抬起她下颏。
对视中,她泪光潋滟,凌波湖水泛出的天光都似收拢在她眸中。
让他挪不开眼。
可栖真只是看他一眼,像被烫到,骤然别过头去,从他怀里挣脱,双颊漫上红潮,或羞或窘。
终是羞更多些。
“不用,刚一哭,下去了。坐,你继续说,我继续吃,我们继续,继续。”
她知道卡鱼刺这种理由太过拙劣,就算说被他对小包子的拳拳付出感动到哭都比这个理由好。
可她刚刚明了自己心意,整个人还在兵荒马乱,又在下一刻被迫认清现实,天崩地裂的感觉太糟糕。
风宿恒如果没有心上人,她立马表白,怎么样都要把他追到手。
如果他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心上人,那她也不放弃,争取一下,说不定也能如愿。
可风宿恒有的是一个从出生起就心心念念,为了她不惜抗命拒婚,那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地攻城略地,为她宁愿担了放出蛊毒为害苍生的骂名都要维护,马上就要迎娶的心上人,这让她怎么争取呢?
这种情况下捅破窗户纸,不叫争取,而是给他添麻烦。
风宿恒以前对沈兰珍有多冷,多克己守礼,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就是那种只要心上有人,就坚定如磐石,怎样都不会被诱惑、怎样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