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像都被变故搞得措手不及。
栖真正待开口,忽听寨门处震天动地一声,大地都颤了三颤。
惊惶声中烟尘弥漫,栖真回头一看,离弦箭般朝寨门口飞奔,谁都别想拦她的架势。
口令说完她飞奔而至,旁人看她飞蛾扑火扑进来人怀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双手一托,正好托住他的身体。
“轰门做什么?又动法力了你!”栖真盯着风宿恒白里透青的面容,语气带着责备,与她满脸担忧全不相符。
“你……”风宿恒痛地只道得出一个字。
“我很好,没危险,没受伤,连块皮都没擦破!我正打算出来找你。好了你别开口,一个字都别说,你做什么又动法力?”
风宿恒咬牙忍,舍不得放开怀中人,但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栖真,先放开我。”
“不!”
万一他疼得站不住怎么办?
“没事……站得住。”风宿恒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
栖真这才略略放开,也才来得及注意周遭。
一看便窘了。
只见周围一圈人……寨主、寨中的黑衣人们、甚至袁博,都无语地看着还抱在一起的他们。
难怪风宿恒要她放手。
那寨主到没有被人毁门的盛怒,盯着风宿恒上看下看,一声嗤笑:“哪里来的情郎?下手那么狠,把人大门都轰了。”
栖真要开口怼,风宿恒已抬手抱拳,“阁下想来是此间首领,敢问尊姓大名?”
“聂灵鸢。”
“聂姑娘。”风宿恒客气道。
兴许见他气度不像平民百姓,聂灵鸢还算卖面子,一摆手道:“夫家姓许。”
“许夫人。”风宿恒只好道:“夫人手下招呼都不打,请了人来喝茶,现下可容在下把人带走?”
“原本是让走的。”聂灵鸢看了看他身后被袁博押来的一群灰头土脸的手下,冷道,“现下却不行了。”
…………
“所以,你被掳走的一个多时辰里,不仅烧了人家半个山寨,还得了一个宝藏?”跟着聂灵鸢一行上山,风宿恒悄悄问身边的栖真。
“放火这事别说漏嘴。”栖真不好意思地掐合谷,“我没承认呢。”
风宿恒别过头,身子不着痕迹地抖动两下。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没有,也不是那么好笑。”表情却完全不是这般说。
真想撸一撸她脑袋啊!风宿恒把手背在身后克制着,犹带笑韵道:“还有谁比你更神奇?”
栖真也跟着笑,她也觉得这事好神奇,能有人听她说一说才品出些实在来,小声道:“盒子开时,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神奇宝宝。”
“……神奇宝宝?”从没听人这么说自己的,风宿恒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缀在队伍最后说小话,原本声音就不响,这四字更是一个比一个轻,带了感叹的气音,像窃窃私语。
可他说得再轻,身边的栖真还是听到了。
没想到她随口打趣自己的话,在风宿恒嘴里就带出旖旎,听得她天灵盖酥麻,战栗直下尾椎,耳朵都红了
队伍行至半山腰,聂灵鸢示意手下将前面沾着冰雪的树枝扒开,现出一方山壁。她取出盛放于锦盒中的火红咒符,那咒符倏一声自动贴到山壁上,冰雪簌簌,岩石隆隆,原本连缝都没有的山壁居然裂出一方洞口。
周围的蒙面人惊呼,聂灵鸢持火把率先进洞。
栖真站在洞口朝里一瞧,呼吸一窒。
说是得了宝藏,可没见到前还觉天方夜谭,当满洞金器银器撞入眼帘,视觉冲击力也太大了!
风宿恒见她傻在洞口,便率先进洞,面不改色地问聂灵鸢,“许夫人适才言道宝藏归开盒之人,你分文不取,可当真?”
聂灵鸢正举着火把在那么多物件里找她要的东西,闻言一挥手,“自然作数!宝藏归你,回生露归我。”
“清理这些东西总要个几天。”她交代手下人,“让人把东西搬下山,清点造册。”
又对栖真道:“你要不放心便在旁边看着,看累了就去山下休息。我人手够,等东西全数清理出来,你尽管找人运回去。”
运回去?她哪来人手运那么多东西回去?况且运哪里去都不知道。
风宿恒代她答:“劳烦各位把东西运下山,我们会想办法带走。”
一方不贪婪,一方不执著,双方和平谈妥。栖真在洞里一面走一面看,一箱箱金银几乎叠到洞顶,还有珊瑚珍珠玛瑙玉器,以及不少一看就很值钱、见都没见过的器物。
风宿恒见她始终不发话,悄声问:“看傻了?”
栖真前后瞅了瞅,见没人在他们周围,才举手掩唇道:“这么多……会不会是赃物?”
风宿恒一噎。
不知在洞穴深处的聂灵鸢怎么听到,回首道:“传说五百年前江湖四大门派共赴鹧鸪顶对抗黑洞,知此行必殇,行前将门派宝藏系数藏于麒麟穴,封锁麒麟钥,只待有缘人。”
“黑洞?”栖真奇道。
风宿恒明显也是知道这段的,解答道:“一种能吸食神智的破天禁术,很可怕。”
栖真点了点头,又问:“既然这些宝藏属于四大门派,如今开启,难道不该物归原主?”
风宿恒道:“许夫人说的四大门派早绝迹了,并非现存的四大门派。我耳闻麒麟穴已久,以为只是传说,没想今日真能得见。”
洞内只有黑衣人们手里拿的火把可照明,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