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只金杯,在火焰的余光中细看,轻声道:“看来是纯金的呢,若掺杂了铜,哪怕只有一点点,几百年下来也会变黑。”
走了几步,又拿起一个箱子中的镯子,拿衣角擦拭后举起细看:“这是银镯吧,奇怪,银元素远远没有纯金稳定,五百年了居然也不氧化。”
风宿恒猜测,“既然麒麟穴是四大门派留给后人的财富,应该早就想到这点。当年用灵力封穴时只怕冻结了洞中时空,所以你今日见到的才会和五百年前毫无差别。”
“那么神奇吗?”栖真举着镯子回望道:“你们还有法力可以冻结时空?”
风宿恒悄声道:“这时代都有人能开启时空,那过去有人能冻结时空也不稀奇吧。”
逻辑上没毛病。
上山的十几个蒙面人已在聂灵鸢的命令下往外搬东西,风宿恒道:“今日起得早,我着实有点累。要不我们先下山,这里有许夫人的人手在,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栖真确实见他面色欠佳,怕他先前为找她还不知怎么折腾,忙跟他往洞外走。
看着风宿恒的背影,栖真心中生出一丝窃喜。
往常要听这男人说一句“着实有点累”几乎不可能,莫非昨日她说的那些话奏了效?如今他不再逞强,累了疼了愿意说出来了?
这可真是……
真是什么……她还在想,就被箱子砸中,一声痛呼摔倒在地。
脑里想东想西,没注意身边两个蒙面人正吃力搬着箱子往外走。一口臂长的箱子,装满铜币,两个人不是那么搬得动。其中一个手不稳,箱子倾倒,擦着栖真的腿落地。
这变故让众人停了活,风宿恒已出洞,忙返身将栖真从地上扶起,脸色铁青,抬手便要施疗愈术。
栖真在他伸手之际最快速度说出口令,忍着痛抓住他手,有气无力道:“别……抱我出去。”
聂灵鸢上来训斥手下一顿,让人带他们快去吊楼。
风宿恒见她咬牙忍痛,又想施术,被栖真抱住脖子,气息拂过他耳垂悄声道:“风宿恒,你敢用法术,我们绝交!”
风宿恒气急,只好最快速度抱她下山,随人上了吊楼。楼内陈列简单,好在床铺座椅俱全,他把栖真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沉声道:“为何不让我用术?”
栖真撩起裤管,看了看左小腿,“没断,用不着。”
“让我治疗,马上能好。”风宿恒还在劝。
之前那一下确实擦得她眼冒金星,但一路下来痛感基本消了,现下小腿肿胀酸麻,外侧出现血青。栖真握住他欲抬的手:“我这点痛比得上荆之誓言的疼吗?若没有,又凭什么以你之痛疗我之疼呢?”
拉开她阻挡的手,风宿恒仍想起术,“我疼一下就过去了,你这样至少几天下不了地。”
栖真索性两手包住他一只大手,直直凝视他,轻声道:“宿恒,不是这么算的。”
风宿恒心头一颤,见她眼神坚定,说什么都不依的样子,心疼死了,面上却镇定问:“那你……看看还能走吗?”
没破皮,不用包扎;没断骨,不用上板;就是内出血厉害,看着吓人。栖真下地试了试,不是完全走不了,但确实挪动都疼。
栖真见招拆招,“劳烦宿恒给我做双拐,反正原本也要在这里待几日,养一养便好。”
风宿恒只得转身出去,不一会果然带回一副木拐,一看就是现削的,两处手柄和咯吱窝下还结结实实套着缠布,以防磨手。
栖真一见缠手花色,转头去看风宿恒外袍,果然,衣服下摆三分之一处被裁去一块。
栖真哭笑不得,他哪里弄块布不行,非割袍来做缠手?
风宿恒见她盯着缠手不错眼,解释道:“要搁在腋下,单布膈应。袍子厚实,带棉的。”
栖真嗯地笑了一声,心想能嫁给这男人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许是她眼中欲语还休的情愫多得要溢出来,缠得风宿恒移不开眼,两人对视一时无言。
终是风宿恒先调离目光,正要开口打破沉寂,便听袁博在外敲门:“主子,找到颜心了。”
这才知道颜心确实被一起掳来,只不过这里有东西两处地牢,她被关在另一边。那群黑衣人见麒麟穴开,也没必要关,把人全数放了。
颜心一出来见到袁博,才知她家主母又做了什么逆天事,此刻见她腿伤大吃一惊,连连问这怎么搞的?
风宿恒让颜心好生照顾栖真,和袁博出去了。
翌日一早,聂灵鸢拿清册来吊楼,坐下也不寒暄,直接把册子递来让栖真过目。
“东西太多,搬了一天才清出一小半,看这样子起码还要三日。”
栖真客气地把册子推回,“许夫人做事细致,不用看了。”
聂灵鸢道:“都是姑娘名下的东西,自己上点心,别让人吞了都不知道。”
栖真笑而不言,另问道:“夫人要的回生露找到了吗?”
聂灵鸢摇头:“还没有。”
栖真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定会找到的。”
聂灵鸢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不担心,也就这两天的事。”
“夫人在此立寨多久了?”栖真问。
“大半年。”
“茫茫人海寻一能开盒的人希望何其渺茫,夫人就光靠找些路人来试,没想过别的法子吗?”
聂灵鸢道:“我上驼暮山清虚观得了指点,说让我用这法子,不出一年必找到开盒的贵人。”
栖真一惊:“指点你的可是清虚观观主朝无涯?”
聂灵鸢道:“仙圣之名响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