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崇尚多娶,从上到下皆如此,这是传统,是习俗。习俗乃凌驾一切的君主,人间帝王往往也得低头。
可风宿恒随波逐流,她就去死;特立独行,则是逼他死。
“那你觉得,我为何要当辛丰王呢?”风宿恒把她头转回,极慧之人也极敏感,大概他不在的这点时间里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手摸上去都冰了。
栖真低声道:“因为万仞山离辛丰太近,因为你怕我将来做出点事,引外界觊觎,所以你要把大容和辛丰都握在自己手里。”
风宿恒素来未雨绸缪,只要涉及栖真,他就要去想一百个可能,为她消除前路困厄,将主动权控于己手。
他已经疏忽一次,让他的人吃了苦头,但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他需要更大的权利来护她周全。
现下辛丰和大容并无矛盾,可谁能预测辛丰新帝继位后会怎样?
和栖真说话倒也省力,风宿恒给她掖了掖毯子:“一件事做不做,不看多少困难在前,要看做了得多少益处,不做有多少害处。”
栖真扁扁嘴:“益处给了我,害处留给你。”
风宿恒在黑暗中对上她的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栖真默然。
“真真,别想那么多,此事才起个头,我心里都没定论呢。”
他又要亲亲她了,他最喜欢亲亲她了,风宿恒在栖真颊边轻啄,低喃着寻她的唇:“你担心的事,恰恰最不用担心,我怎会要别人呢?人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信仰丢了,人就没活头了。”
心里都没定论呢,已经着手往朝廷里插人了……栖真心中叹息,侧头和风宿恒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