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妙玲的突然闯入,如同在烈火柴油之上浇了一泼冷水。骆桑雪心中委屈至极,醋意横飞,无论傅鸿煊怎么解释,她都不肯信,还不停闹腾着要离开他。
她就是要他一心一意地待自己好,心里眼里只有自己,还不想吃半点儿醋。他只有做到了,才是真正的疼她爱她。
傅鸿煊拼命地赌咒发誓,他和瞿妙玲什么也没有,他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今后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骆桑雪闹腾了十几天,这才在傅鸿煊的百般哄劝之下重归了宁静。两人在身与心的高潮之中,感情与日俱增,好得如胶似漆。
这一日,骆桑雪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坐于窗前欣赏月色,等着傅鸿煊回来。
屋外似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傅鸿煊过来了,便对身边的丫鬟翠莲道:“你快去开门。”
翠莲应声而去,刚打开房门,一把利刃猝然插入她的胸膛。她“啊”地惊叫出声,在一阵阵剧痛之中轰然倒地,鲜血汩汩而流。
“你是什么人?”见此惨状,骆桑雪大惊失色,吓得抄起桌上的剪刀,迅速退至屋内角落。
“表姐,是我。”门后倏地冒出一名蒙面黑衣人,大睁着一双杏仁眼,正满含期冀地望着她。她的右腿似受了重伤,使她行动极为不便,左肩膀处的衣服还被人划开长长的口子,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安华,是你?”骆桑雪仔细辨认着她,眉间疑虑重重。
“是我。”顾安华一手扶着门板以便支撑起虚弱的身体,一手滑落面上的黑巾以便与骆桑雪相认,“表姐,快救救我吧。”
骆桑雪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心中疑窦丛生:“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顾安华重重地喘着粗气,动手关上身后的房门道:“我们去刺杀聂淮,差点得手了。不料,傅鸿煊突然赶来,我们遭受重创,只好分头撤离。”
骆桑雪一阵揪心,关切之情脱口而出:“傅鸿煊他没事吧?”
“表姐,现在有事的人是我。”顾安华一瘸一拐地往内而走,时不时地东张西望,“你快把我藏起来,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儿了。”
骆桑雪这才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带着她往内室而去:“我早就提醒过你,聂淮他们是马上征天下的将领,哪能如此轻易被刺杀,你为何还要鲁莽行事?”
“周朝那边催着我们尽快动手,我们……”顾安华低垂着头,脸上尽是无奈与不甘,“我只想让柴阜从监狱里出来。”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忍着疼痛哽咽道:“他说过,除非这群贼寇退出泰安城,不然,他绝不出来。我想,只要我杀了他们的首领,他们就会纷纷作鸟兽散,泰安城之危可解。”
“哎呀,你太天真了,就算聂淮真被你们刺杀了,也会有别人顶上来,根本没什么用,你为何要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骆桑雪真心地觉得她不该这么做,不停地摇头叹息。
“你难道就不是这样吗?”顾安华擦干嘴角的血滴,别有深意地凝视着骆桑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执意入宫去陪吕思辉,不就是妄图颠覆他的江山?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被她识破,骆桑雪头脑一片混乱,脸颊滚滚发烫,一时无言以对。
“你和傅鸿煊在一起,是不是想让他帮你实现这个目的?”顾安华停下脚步,刻意等着她的回答。
“不是。”骆桑雪毫不犹豫,低垂着头不敢与之对视,“我是真心喜欢他,恰巧我们的目标一致,再说,我也控制不住他。”
“你们都妄图颠覆周朝的江山,而我和柴阜却要维护其统治。”顾安华声音冰冷,面容冷漠,“看来,我们的目标截然相反,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你在胡说什么?”骆桑雪扶住她孱弱地身躯,冲她淡然一笑,“你就是我的表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顾安华也回她以浅浅一笑,若有深意地道:“那日,你告诉我,傅鸿煊不是首领,聂淮才是。我其实有怀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你可知为何?”
骆桑雪领会其意,紧紧握住她的手,彼此传递着姐妹情谊:“别说了,快藏起来吧,我一定保你没事。”
她将顾安华带至一间书房,移开一排不起眼的书架子,其后有一处狭窄的暗格。暗格不大,仅容得下一人卧躺。她把表妹塞进去后,又递了些金疮药给她,嘱咐她不要吱声,然后再将那排书架恢复如初。
待做完这一切,她本想去屋外清理一下血迹,不料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破门而入,大声喝道:“所有人都给老子滚出来!”
闻言,她理了理衣衫,又披了件外套,便从容往外而出。“屋内只我一人。”她淡淡地道。
此时,外堂内聚集着十余名持刀而立的猛士,呈弓字形排开,个个气势威猛、凶神恶煞。当中一人三十余岁,身形矫健、衣衫半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羞得骆桑雪侧转头不敢看他,此人正是聂淮。
聂淮认识她,知道她和傅鸿煊的关系,故而不敢贸然动手。他上下打量了骆桑雪一眼,见她看似从容淡定实则心慌意乱,便上前一步逼问道:“你屋外的死尸和血迹是怎么回事?”
骆桑雪一脸的惊慌和诧异,颤颤巍巍地道:“死尸?翠莲出去给我打水,还未回来,莫不是她出事了?”
聂淮斜嘴轻蔑一笑,全然不信她的说辞,继续盘问道:“那些带血的脚印一路延伸至此,你怎么解释?”
骆桑雪心头一惊,眼神闪烁不定,一脸迷糊地道:“什么血脚印?我一直待在屋内,不曾出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聂淮怎肯相信,他刚遭遇刺客袭击,险些丧命,眼下只想把所有涉案之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