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贾张氏,我也不怪你,谁让你今天受了罪,但你以后还想着继续合作的话,就不能这么鲁莽了。
缝纫机其实很好学的,今天被扎了五根手指头,明天说不定就会少扎几根,扎着扎着也就学会了,大家伙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只是不了解情况,才会误会了。
其实你挺心灵手巧,你看你给我棉手套不挺好的么,除了布料差了一些,保暖不怎么行,但要是用了我家上好的布料,那品质加上你的手艺,还不得蹭蹭蹭往上涨,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到时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大赚一笔。”
陆宁给了一个解除合同的大棒,又给了一记心灵手巧甜枣,加上画的大饼。
好说歹说,才让贾张氏内心好受了一点。
“啊?明天还要被扎手指头,学缝纫机这么难的么?”
贾张氏都快哭了,今天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也不知道要吃多少窝窝头才能补回来。
一想到明天还要被扎,又要流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办法,大家伙都是这么过来的,忍忍就好了,想想学成后的收益。”
陆宁继续忽悠,想着回家之后可要和媳妇好好说道。
千万不能露馅了。
像贾张氏这么笨的初学者还是比较少见的,要是再让这厮知道真相,还不得破大防。
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多多少少要照顾一点老贾的情绪。
一阵好说歹说后,贾张氏绝望的发现,在白纸黑字面前,压根就闹不起来,瞬间就斯巴达了。
敢情今天被扎了五根手指头,是被白扎了呀。
就这,还是因为娄晓娥在一旁看着,要是按照贾张氏那虎劲,十根手指头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
傍晚时分。
轧钢厂的工人们陆陆续续回到了家中。
贾东旭还在因为棉手套的事情生着气,老娘明明已经织了两副棉手套,为什么一套都没有落在他手上。
真是越想越郁闷。
刚回到家,正分神呢。
贾家为了省钱,上着煤油灯,昏暗的灯光照耀着不大的屋内。
将贾张氏那一脸哀怨的老脸,照射在了墙上,人影绰绰,还有五个手指头都包扎着纱布,活脱脱的一现代孤魂野鬼。
这一幕,可把贾东旭给吓坏了。
“妈?你咋了,你别吓我,我是你儿子东旭啊,你可别害我,大不了棉手套我不要了,还不行么,你可就我这一个儿子啊……”
贾东旭胆小如鼠,双腿发软,瘫坐在门口,不停的叫唤着。
“东旭,说啥胡话呢。”
贾张氏站起身,看着东旭胡言乱语,立马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结果,她这不去还好,一靠近,反而将已经失去理智的贾东旭给吓得直接晕厥了过去。
好半晌,贾东旭才从床上迷迷瞪瞪的醒来,转过头,看到了贾张氏,愣愣道:“妈,你……你没死?”
“好你个兔崽子,竟然咒我死,我跟你说,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的,成天到晚脑袋瓜子里面都想着什么呢。”
贾张氏气抖冷,生了个白眼狼。
竟然咒老娘死,天地有像这样的不孝子么。
“妈,太好了,你没死。”
贾东旭智商再次占领了高地,知道刚才是虚惊一场,随即一把抱住了老娘,在其怀中小声抽泣。
“东旭,咋了,你到底是咋了,是不是想娶媳妇了,看你这闹腾的,都快想媳妇想出病了。”
贾张氏刚才也是在气头上,发现了此时的东旭状态恢复了正常,立马化身慈母。
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缝纫机上面,搞得前段时间相亲的事情还没有整明白。
等明儿,她亲自上门去问问媒婆是什么情况。
对此,贾张氏有着充足的自信,秦淮茹不过就是一个乡野丫头,没啥见识,也就长得稍微标志一点。
能够嫁进城里,成为老贾家的媳妇,属实是高攀了。
哪里还会有什么意外。
这件事可得抓紧了,东旭最近相思成疾,都快魔怔了,可得要早点将婚事给定下来。
“妈,这可是你说的,我就要秦淮茹,其余的女人我可不要。”
贾东旭一听到女人,立马就来了精神,哪里还有刚才的迷糊劲。
最近半夜老是梦到秦淮茹,都已经成为了梦中标配了。
“嗯,知道了,赶紧下来吃饭。”
贾张氏宠溺的点点头,一个乡下丫头,至于么。
当初年轻的时候,她可比秦淮茹好看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当然,贾张氏的自我认知一向不怎么靠谱。
不然也不会在今天被缝纫机一顿修理。
吃饭的时候。
贾东旭咬着窝窝头,很是心疼的看着贾张氏缠满了纱布的手指。
“妈,真就这么算了。”
贾东旭气不过,想要去找个说法。
“哎,等等,你帮我看看字据上面是不是已经说明了,学习缝纫机的时候,技艺不精受伤,跟他们陆家无关?”
贾张氏赶紧拉住了莽撞的儿子,拿出一份字据,交给了东旭。
“呀!还真是,妈,你怎么这么大意,这份字据对你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收益你二陆宁八,还能够随意解雇你,也太坑了,你怎么能签呢!”
贾东旭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费劲扒拉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这份签字画押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