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歌不觉得廖武在欺骗自己,从一直以来,恭敬有加的态度就能知道。
廖武肯定知道自己点什么,所以也不敢欺骗,最多也只是加了一些主观意见。
从一开始拘谨的样子,到现在大着胆子,加上自己的一些主观判断,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
白清歌有些想笑,也确实笑了出来,她刚才认为正直无私的老师,就因为跟自己聊了两句,觉得她好说话,就暗戳戳的朝那一大帮人说理。
白清歌得承认,廖武确实是位好老师,但却不是位公正无私的老师,一个班的学生和一个学生,他终究还是偏心了。
就像那道火车上的千古难题一般,廖武也也跟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拯救人数更多的那一边。
但这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位好老师。
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
但在这个无聊的学校里,有的这么一个精彩的谈资、话题,又有多少人会真的闭上嘴巴呢,更何况还有那些装糊涂的人在。
能压制到那群旺盛心活跃的“猴子”们,只会在私下悄摸的谈论,这位老师已经很合格了。
不然她真不敢想象,像这样三人成虎的流言下去,同桌会受到多么大的伤害,恐怕那时候就不仅仅只是语言上的了。
人无完人,虽说是这样想的,但果然,还是会生气。
她都想象到一个开朗活泼的小姑娘,被这些无形的刀子刮得遍体鳞伤,变成现在这个寡言少语,有严重警惕心,甚至还可能还患有心理疾病,掩盖起了自身的光芒,变成小透明默默受苦的过程了。
此刻阚致羽在白清歌心中,从一个任务对象,原著中为男主干尽脏事的女二号,种种的刻板认知。
都变成了现在这个真实存在,触手可及,虽然经常面无表情,但依旧会哭会笑、会委屈、会伤心的,一个真正独立完整的人。
收敛笑容的白清歌,让廖武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过上了为人师表的瘾,但这也不能全怪他。
要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教导的。
所以现在好像太得意忘形了,明明一直想着要明哲保身,拿铁饭碗的,自己为什么还像傻子一样夹带上私货。
一时间,不禁在心中后悔起,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多说多错啊。
白清歌淡淡的点点头道:“感谢你的解答,啊,对了,廖班你也快退休了吧?”
“是,是的,还有两年多。”廖武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以至于不那么难看。
白清歌不明白,廖武的前后模样变化怎么这么“丰富”,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心中临时升起的这个计划。
“额,你别紧张,我是在想,像你这样优秀的老师就这样退休,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想邀请你来我的学校任校长一职,不知廖班你意下如何?”
“啊?”廖武脸上的苦笑一滞,都有点不明白,这到底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天上掉陷阱了。
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白清歌这次倒是看出来了,廖武脸上的犹豫与为难,轻笑一声道:“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廖班你不是还有两年多时间吗,到那个时候再来答复我吧。”
廖武并不愚笨,相反,他的脑子转的非常快,只不过因为年轻时的某些事情,才一直在这所破老小的学校,担任着一名最普通不过的老师。
他看出了白清歌的诚心邀请,况且这么一位人物对付自己,根本用不着这些拐弯抹角。
那么现在就出来了,一边是按部就班的退休,领着那笔,虽然少,但是稳定的退休工资。
另一边则是,更高更大的讲台,更加优渥的待遇,更关键的是,在那儿他接触到的学生,很可能就是下一批能改变世界的人物。
要是让白清歌知道了廖武这番思索,肯定会相当无语,这位老师也未免太高抬自己了。
别说自己,只是想让他教些普通人,虽然只是随性之举,但她也不想掏钱资助,结果助出一群白眼狼来。
就算是让廖武教导那些贵族子弟,先别说廖武那副圆润的态度能否镇住这帮,老天第一,我第二,心比天高的贵族官二代们。
单单只是身份,不过一学期,廖武怕是就要主动请辞了。
不是她看不起这位老师,只是时间与精力,早让曾经那位心高气傲、不畏强权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圆滑卖笑,像是橡皮泥一样,可以任人搓扁揉圆的人。
廖武确实还有可塑性,但她可没这个耐心,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老好人,也不爱给自己找麻烦。
今天这一提,也不过是看在对方,曾经帮助过阚致羽的份上,仅此而已。
不会真以为教了些是是非非的东西,心中也颇有感慨,她就会三拜九叩的谢师了吧,她虽然没念过多少书,但脑子还是有的。
现在平复下心情,慢慢想想就知道,这位老师教导人生哲学的方法着实不怎么样,自己现在可就是墨水啊。
讲着上头真是有些忘乎所以然了,校长的职位会不会给高了?
白清歌在心中思量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番先肯定再唾弃的行为,都是在为她那位同桌打抱不平。
而此时的廖武,也在认真思考着白清歌的邀请,更广阔的草原,也有数不尽的豺狼虎豹,关于这一点,他早就见识过了。
亲朋至友以及自己的安全,自己的理想,恐怕现在的他,一时也也难分舍离。
白清歌准备起身告别,忽的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廖班,最后一个问题,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虽然刚刚有在外面偷听,不对,是在等